好好说话?
简云溪抬头,笑道:“没想到我们萧大,哦不,宇文公子还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宇文炽脸上显出一丝薄怒,很快隐下,“不要仗着我……”
“仗着你什么?仗着你对我好,仗着你喜欢我?”这话自然是瞎扯的,要是她真的好,凭自身这样貌就该有一堆的桃花。可现实就只有顾清若一个,还极有可能是他瞎了眼……
简云溪轻飘飘地说出那几个字,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恼羞成怒,“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没错,我就是不识好歹了,你去找族长,让他现在就让我死啊!”真是的,她怕什么,她现在还有什么会怕的?
宇文炽伸出手,指着简云溪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颤着唇道:“……好,你别怪我。”
简云溪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重新翻开书页,“不送,记得关门。”省的又有哪些不相干的人进来。
然后宇文炽也被赶出去了。
简云溪重新找好位置,接着看书。还有一位呢,还有一位没有过来,过了那人一关就好了。
即便如此想着,简云溪也都在一个月后才看到宇文家的族长。以前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好不容易见到真人,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吧。
其实也是,她来到这见过最有风度的是谁?肯定是顾清若了,她还跟顾清若相处那么久,眼界自然也就高了。
如今看着族长,自然觉得很一般。
对这人,简云溪一向喜欢开门见山,“宇文族长,简云溪有个交易要做,不知族长可有意愿?”
那族长轻哼,“早闻顾家主心思敏捷,常出奇制胜,但以为这样我们宇文家就会放过你?”
简云溪却摇头,“不是这个。”
“听闻宇文家女子皆不得习本家功法,这真是可惜至极啊。”
那族长本不欲听,可那话一字一句都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不得不去听。但还是说了句,“你有办法?这不可能!”
“可族长别忘了几年前送到我手上的东西啊!这么多年,我就不会看看,研究研究?”
族长看她半晌,终于坐下,叹息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有办法,只要不在范围之外。”
简云溪浅笑盈盈,“没事,就是想再照看顾家几年。放心,我不回去,就暗中照看顾家三年。这个交易你不亏。”
……
简云溪回神,看着围在床边素色的帐子,轻扯嘴角。她拿书上后人写的办法换了三年生机,在三年里暗中照看了顾家三年。
她走时顾惜年太小,也没有彻底掌控顾家,即使有血刃的帮助估计也没什么大用。也只能让她暗地排除一些异己,让顾惜年走得更顺利了。
好在顾惜年虽年岁不大,但很听话。以一人之力将顾家这担子揽下来,虽没什么大的功绩,但也无过。这就让简云溪很满意了。
也幸亏她在顾清若走后的“独断专行”,府中的人也算大多是服从顾惜年的。也不枉她废那么多心思,换掉那么多人……
“夫人快看,小姐真的醒过来了!”门外远远传来那丫鬟的声音,让简云溪直皱眉:夫人?还是那位宇文夫人?
那位夫人怎么会好心来看她?
正疑惑间,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屏风处绕进来几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最中间一个穿着黑色滚边的蓝底袍子,项前、腕上都戴满了璀璨的宝石。虽然繁多,但看着也毫无零乱之感。
这一看就不是宇文府的那位夫人,难道在她昏迷的时候这族长重新娶了一位?
“淑儿,你总算醒来了!要是再不醒,娘可怎么办啊!”
简云溪惊了,她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娘,她娘不是早死了?
“……娘?”
那夫人一来就拽着她的手哭,让她“受宠若惊”,她什么时候遇过这样的阵仗?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床前光夫人加丫鬟都站了好几个。在那哭的哭,抹泪的抹泪,劝人的劝人,吵得她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别吵了……”她要晕了。
床边瞬间安静下来。
简云溪默默松一口气,她轻抚额头,觉得这一切变得有点快,她需要适应适应。
首先,淑儿是谁?为什么这个贵妇一来就喊她淑儿,还自称是她娘?
面前的美妇人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脸焦急,“淑儿,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简云溪漫不经心扫一眼两手交握处,正打算移开视线,突然眼睛瞪大,又将手仔细地看过几遍。
几秒后,她颤着唇,有些发虚地喊出一个称呼,“……宇文夫人?”
面前的妇人秀眉一拧,一掌拍在简云溪的额头,但不痛。“又在说什么浑话,还叫我宇文夫人。现在早该冠以夫姓,叫我步夫人,要不叫我娘。”
简云溪哪还听得见她在说什么?
只觉天雷滚滚来,她为什么又穿越了,这又是个什么身份,不是早该回家了?
好吧,最重要一点,原来她……死了?
简云溪坐在那,恍恍惚惚的。
要不是看那夫人握着她的手,她又怎么会看得出不同?她的原身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即使后期受了累,那手也算的上是纤纤玉指啊。现在呢,虽然手型依然漂亮,依然白嫩,但她又不是瞎子,指腹那层薄茧她看也看得出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