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教育学院,那边是数学与统计学院,他们跟学物理的共用一栋楼,有点穷。那边是体育馆……再往北走就是经济学院,气派吧,搞金融的就是有钱!”
霍昕边听边微笑,她还真是认真,再拿个小红旗很有做导游的样子。
盛汶侧目看着“跟团游”的霍昕,不晓得他是哪里毕业的,什么时候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而且到现在连做什么工作都不晓得。
这算什么朋友?
俊男靓女肩并着肩走在大学校园里,自然轻易吸引了众多目光。一路上不乏美女对霍昕亮起星星眼。
盛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笑对霍昕说:“去吃饭吧,就在我们食堂吧,很不错的,再逛一会估计就有女同学来问你要电话了。”
霍昕点头:“那就在你们食堂,还要烦请你带路——是不是平时也有很多同学问你要电话呢?”
“没有啊,哪有。”盛汶不好意思搔了搔头。
就在食堂吃了些家常便饭,霍昕要了鱼和茄子,盛汶要了花菜和里脊。虽说不是头一次面对面吃饭,但就感觉今天怪怪的。
“怎么了?”霍昕顺手去夹她盘子里的花菜,“一句话都不说。”
看着他将花菜送入口中咀嚼,盛汶一脸不可思议。
“那是我的菜。”
霍昕索性将盘子往她边上一推:“这是我的。”
什么时候熟到这种地步。
吃完了饭,天边响一声闷雷。
“不好,要下雨了。”盛汶赶紧提议,“趁着还没下,要不你就先回吧。”
霍昕看了看手表:“才五点,不着急。对了刚才路过你们的艺术中心,还没进去看看呢,能再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能,但是我们得先去买把伞。”
“不用,”霍昕拉起她的胳膊,“我猜不会下雨。”
“我们快去,几点关门?”霍昕拉着盛汶的胳膊往食堂外走,又是明天六点半的早班机,还得四点起床赶去机场,时间有限,下雨又如何,况且不是还没下吗。
“你们艺术中心有钢琴房吗?”他问。
“有啊,问这个干什么?”她不解,他手劲大,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我大二还选修过一节钢琴课呢。”
天还没黑,来来往往很多学生,或是单独一人或是成双成对,从一个方向往另一个方向聚散。
“可以用吗?”霍昕放开盛汶的手,站在马路牙上,对她垂下眼眸。
这样的画面若是再晚一个小时,路灯亮起就完美了。
冷不丁跑了两百米,盛汶顾不上霍昕灼灼的目光,叉着腰喘粗气:“琴房归音乐学院管,我们要用得提前打招呼,他们一般不允许非本系的学生进去。”
“但是!”
盛汶自豪的笑了:“我跟负责琴房的一学姐关系特别铁,她有琴房的钥匙,我去借,她肯定给。”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议要去琴房,但想到自己那钢琴水平还算拿得出手,她就不考虑那么多了,可以献献丑嘛。
“那赶紧去借。”
幸好已经到了音乐学院的地界,各学院的宿舍都是围着学院,又幸而那位学姐因为天气原因跟男朋友取消了约会,这会儿正跟舍友们一块斗地主。
就这样盛汶顺利拿到了琴房的钥匙。
不知道是天真的黑了,还是云越来越浓,才五点多一点已经很有晚上的感觉。路上行人明显减少。
盛汶抬头望了望天:“我还是觉得会下雨。”
“不会的。”霍昕笑一笑,拉着她去往艺术中心,“琴房在几楼?”
“二楼,我们走最左边的楼梯,再往左一拐就到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不好,今晚上的艺术中心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连楼下的保安大爷都窝在椅子里半睡半醒。
两个人不由自主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走上二楼,途中连声控灯都不曾亮起。
以前也不是没偷偷来过,怎么有了钥匙还是这副做贼心虚的德行。盛汶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琴房果然没人,看来音乐学院的学生们对艺术不大热爱啊。
霍昕接过盛汶手里的钥匙开始开门,盛汶则很配合地清了清嗓子,走廊里的声控灯蓦然亮起。
门开了。
公用的大琴房,四十五架钢琴排列的整整齐齐,同在灯光下闪着高贵的光芒。
“我还是会一点钢琴的,要不然我……”
盛汶正腼腆地向霍昕提议,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已经随便挑了一架坐在琴凳上打开了钢琴盖。
介时窗外又传来几声剧烈的闷雷。
原来是他自己想弹钢琴啊,想太多。
盛汶尴尬之际只好走到窗边,想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天气。
“别!”霍昕叫住她,让出琴凳的一半,拍了拍,“过来坐好。”
她愣愣地站在窗边,指尖还触碰着咖啡色的窗帘。他说叫她过去,坐好?就在他的身边?
见她纹丝不动,霍昕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低头去看她的双脚,细带子的白色凉鞋包裹着一双洁白柔嫩的足,像刚做好的牛奶布丁。
说起来在厨艺方面他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会做牛奶布丁。
霍昕再次邀约:“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哦,”只剩一个“哦”字还在顽强的支撑着语言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