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儿道:“娘还记不记得,长乐侯府的凌哥儿在狩猎时出了事?”
年年当然记得,出事的原本该是秦丰,她求了聂轻寒帮忙,结果,踏入陷阱的成了凌哥儿。
愉儿黯然道:“凌哥儿瘫痪了,成了废人。长乐侯的那个宠姬一口咬定,是姨母设计害了她儿子,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姨母被长乐侯那宠姬挠花了脸,秘密送到庙里,没多久人就没了。”
年年愣住:孟葭,就这么死了吗?
愉儿眼中噙了泪:“我昨儿才知,姨母让身边人向我求过救,可我在深宫中,没有得到消息。秦家着实欺人太甚,就算姨母真的做了错事,又岂是一个区区宠姬能作践的?”
年年心中雪亮:看来,当初应该是那宠姬和孟葭联手设下陷阱对付秦丰,结果秦丰没事,秦凌却重伤瘫痪,那宠姬回头想来,岂能不怀疑,是孟葭故意设计害她儿子?
孟葭事情败露,秦丰自然不可能救她。但以孟葭的身份背景,秦家敢这么对她,要说其中没有聂小乙的默许,她是不相信的。甚至孟葭向愉儿求救,多半也是被聂小乙拦下了信息。
孟葭的心实在太狠,秦丰是她的枕边人,她竟能下得了手。也幸好她败露了,否则,看愉儿的模样,只怕还要受她蒙骗。
*
进入冬月,秦氏见年年的身子已经大好,提出了辞行。马上就要过年,再舍不得女儿,她也总要回去和丈夫儿子团聚,到时,还要以定北郡王长媳的身份参加祭祖。
聂轻寒知道后,特意腾出了半天时间,和年年一起为秦氏送行。
目送秦氏的车马渐渐远去,年年的眸中不知不觉蕴了泪,回到马车上,兀自闷闷不乐。
车门忽然被打开,聂轻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俊美的面容一派沉静。
年年睨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聂轻寒心里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的确冷落了她,难怪她生气。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动作自然地将她抱入怀中。年年推了推,没能推开他,反被他横臂揽住纤细的腰肢,抬起秀气的下巴,直接覆了下来。
年年怒了:混蛋,平时对她不理不睬,这会儿话都没一句,直接就这样对她,他把她当什么了?她原本就因和娘亲的分别心中郁郁,这会儿越发气苦,毫不客气,直接咬了他唇一口。
他吃痛地吸了口气,也不生气,抵着她温言问道:“还气着呢?”
年年别过头,不肯理他。他的唇便一下又一下地落到她柔嫩的脸颊,雪白的玉颈上。年年痒得厉害,挣扎着要躲,到底被他捉住了樱唇,温柔又耐心地描摹着她美好的唇形。直到她呼吸不畅,喘息着微微开启檀口。他趁机攻入,吮住她柔软的香舌。
心头悸动得厉害,年年只觉脑子渐渐成了一团浆糊,周围的一切仿佛已消失,只能感受到他温柔缠绵的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
年年舌根发麻,浑身都没了力气,又羞又恼地瞪向他,恰对上了他满是笑意的凤眼。
年年心头跳得厉害,不觉牙痒:“聂小乙,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可惜声音又软又媚,娇滴滴的哪有丝毫的威慑力。
他眼中笑意更浓,轻轻“嗯”了声。
年年最不爽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笃定她奈何不了他一般。她气得要推开他坐到一边,他却不放她,揽着她,附在她耳边道:“乖,让我再抱一会儿。”
说话间,呼吸的热气随着话声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年年耳朵充血,只觉一股酥麻的痒意从耳尖一直爬到了心口,身子不自觉地微微战栗起来。
这个混蛋,分明是故意的。
她没什么威力地瞪了他一眼,嗔道:“好好说话。”
他低头含住她可爱的耳珠,气息微重,声音含糊:“我难道没有好好说话?”
年年浑身都僵了:这混蛋,分明是故意的!年年深吸一口气,忽地伸手,隔着袍袴,握住了他的命门。
聂轻寒动作一顿,浑身都绷紧了起来,声音沙哑:“年年。”
年年的手动了动,声音软得仿佛能滴得出水:“舒服吗?”
他鼻尖汗都沁了出来,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眼尾被逼得发了红,望着她的眸色越来越深:“这里是马车。”
年年睨他,哼道:“你还知道这里是马车啊。”却也知道,如今的他身份贵重,行事矜持,在聂府时她百般勾引都不肯动她,之前逗她,不过是为了引她忘却离愁。
聂轻寒没有说话,呼吸渐渐粗重。
年年和他谈条件:“你放开我,我也放开你,怎么样?”被他一闹,她的离愁果然淡了许多,这会儿只想在回去的路上好好睡一觉,恢复精神。
他望着她,幽黑的眸中笑意越来越浓,在年年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低低开口:“年年,你是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年年茫然。
他大手掠过,将她春水碧的罗裙尽数推到了纤细的腰肢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后半句话说出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不论做什么,都名正言顺。
(《回到现实》完)
【小棉袄】
鼎元十年的第一场大雪来得格外早,一夜纷纷扬扬,整座京城覆在皑皑白雪下,银妆素裹,仿佛琉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