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城中形势也不过刚刚落下,还也只是表面落下,背地里苍帝有没有继续追查刺客尚是未知,为何莫非偏要如此急着将她劫持出城?
眼下这状况,根本就不可能是所谓的兑现承诺救她,这就是劫持,毫无疑问!
那他为什么要劫持她呢?
马车飞驰一路,天蒙蒙亮之时,拐进了一座山头。
这山不高,不过,林密草长,马车行到山脚便上不去了。
莫非看了一眼装睡的她,再度扛起就走。
余小晚偷偷眯缝着眼,看到路边等着一个布衣男子,那人接过莫非手中的马鞭,驾着马车,慢慢悠悠地离开。
莫非折腾了一夜,居然还精神十足,一路上山,如履平地。
一入密林,余小晚立马就迷了方向,莫非却东窜西走,很快便到了密林深处的一处小木屋。
屋外扎了一圈枯枝篱笆,翠绿的草蔓缠绕其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莫非径直进了屋,将她放在床榻,这才抬手嗖嗖两下,解了她的穴。
穴是解了,可毕竟点的时间太久,她又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撑着坐了起来。
虽然不难受,可余小晚心里有气。
好歹她对他也有救命之恩,他就这么恩将仇报?
她气恨地瞪着莫非。
背着窗,只能看到他一身夜行衣,脸上依然是那碍眼的黑色面巾。
莫非明显被她瞪得有些不自在,面巾动了动,闷出一声。
“你……渴?”
“不渴!”
“饿?”
“想吐!”
“困?”
“刚睡醒!”
“……”
莫非沉默了半天,又闷出一句:“气?”
这不废话吗?!
余小晚的凤眼都快喷火了!
莫非二话不说,沧啷一声,拔出了一直别在绑腿的短刃。
刀刃泛着寒光,直朝余小晚而来。
余小晚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糟了,她怎么能忘了,他现在已不是当初那个身受重伤任她搓圆揉扁的落难刺客了!
他不会跟时晟一样,也是个变态抖S吧?
正心惊之际,那刀突然转了个方向,刀柄冲她,刀刃冲自己。
“扎!”
莫非冲着自己比划了一下。
“……”
这不是抖S变态蛇精病,这分明是抖M啊抖M!
哪有人让别人扎自己的?
莫非见她不接刀,干脆直接塞到了她手里,又撸了两下袖子,将整个手臂都伸了过来。
“扎我,解气。”
原来是为了劫持她一事,想让她解气!
余小晚无语地望着他。
他不这么说,她扎死他都不带眨眼的,可他主动让她扎,她反而扎不下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刀扔到一旁。
“你为何要劫持我?”
湛蓝的眸子瞬间躲闪了一下,“承诺。”
余小晚立马怒了,“你劫持我也就算了,还撒谎?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就这么报恩的?”
莫非无言以对,垂着头不发一语。
“说实话,为何劫持我?”
“秘密。”
“打死也不能说?”
“是。”
“打不死呢?”
“……”
看着莫非那一副老实巴交任打任骂,好像是她蛮不讲理在欺负他的模样,余小晚更来气了。
“那我换个方式问,我会死吗?”
“不。”
“劫持我,是你的主意还是旁人的?”
“……”
本来话就少,一问到关键问题还沉默,余小晚简直快被他憋出内伤了。
余小晚:“那你准备把我关在此处多久?”
莫非:“不知。”
余小晚:“不知是何意?莫不是想关我一辈子?”
莫非:“不会。”
余小晚:“那是多久?”
莫非:“不知。”
余小晚:“大概多久,估么着?”
莫非:“不知。”
这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幸好用了心凝形释,不然余小晚这会儿绝对已经被他气到头痛撞墙。
眼看什么也问不出来,她烦躁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莫非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余小晚倒在硬得能咯死人的木板床上,思来想去。
她失踪,得益者无外乎茯苓、苍帝、还有那未过门的公主。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不过,他们虽会得益,可她已经是个下堂妇,时晟又差点让她血溅当场,无论怎么看,除掉她的价值都不大,更何况,莫非身份特殊,本就是刺客,不可能跟苍帝那一伙人合作。
难道,还有其他人别有目的?
或者,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作为一个深宅妇人,余小晚表示,手头的信息实在有限,想推测出个结果,不要太难,还是省省脑细胞吧。
既来之则安之,横竖已经被劫持了,眼下只能重新捋顺计划,看怎样才能在确保主线任务完成的情况下,利益最大化。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门外飘进一阵香味。
不是将军府那种高门大院精致的饭菜香,而是余小晚日思夜想的烧烤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