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人看了信,也猜不出名堂。只能希望收信的总管能聪明点。
信不能送去安王府,估计府里的护卫总管早被盯上了。
送去给皇帝,一般人见不到皇帝的面。
她也不告诉李有柱,另请叶永安也带信去京。多一个人,多道保障。
只给了叶永安二十两银子,食宿足够。给李有柱四十两,是加上跑腿的酬劳的。
颜水心千交万代叶永安不得把帮她带信的事说出去,只让其悄悄行事。
对方满口答应。
然后,她去打听到的一家卖□□的铺子看了看,发现□□假得不得了,戴脸上一下能看出来,反而打眼。
给萧夜衡改头换面的想法,也泡汤了。
折回东城门内五十余米的一家小吃摊,与李有柱一道继续观察。
李有柱也不问她刚才做什么去了。
过了两个小时,颜水心发现叶永安拿着包袱快步往东城门而去。
他是当地秀才,上京赶考,守城官差很快放行。
颜水心没想到叶永安这么快就去京城了,希望信早些送到。
观察了半天,与李有柱得出结论,查得太严,萧夜衡怕是没办法悄悄混出城。
快到午饭时间了,两人往行舍走,颜水心从袖袋里掏出二十个铜板给李有柱,“这是买木簪子的钱。”
李有柱死不肯收,她没办法,只得作罢。
回行舍,让伙计送饭,在房间里与萧夜衡一道用餐。
后半天,颜水心与李有柱继续去东城门附近转悠,接触了几个附近每天进出东城门的人。颜水心总算想出了一个捎带萧夜衡出城的办法。
李有柱退了行舍的房,去买了很多扎好成捆的稻草,往牛车装了一整车,牵着牛车排上了出城东门的队伍。
颜水心走在李有柱旁边,等候东城门的官差一个个检查。
排在前面的是两个汉子推一辆托着棺材的板车,板车旁边还有五个披麻戴孝,哭丧的人。
“你们七个抬起头来!”守东城门的官差喝了一句。
推板车的两人与披麻戴孝的五人抬头。
模样没问题 ,为首的官差朝下属下令,“开棺!”
“不能开棺啊!”其中一名戴孝的女子哭道,“差爷,我父亲前些天进城看病,昨儿得肺痨死了,这是回村埋葬的。我们都是良民,绝无您要找的人。”
“江洋大盗也会说是良民。”为首的官差不理会她,一挥手,“掀棺材盖!”
“我父亲死都不得安宁,我跟你们拼了!”女子哭喊着不让官差动手揭盖,另几个男人也阻挠官差检查。
一时之间,推搡混打了起来。
官兵几十人,连女子在内的五个百姓很快被制伏。
“越不让查,越有古怪!”为首的官兵刀架在那名女子脖子上,“若是从棺材里查出什么不该有的人,你全家都得死!”
很快,棺材盖打开了,几名官差怕肺痨传染,捂着脸,凑近棺材一看,里面躺着一具年约六旬、穿寿衣的老年男人尸首。
“就说没有别人,只有我父亲的亡体。”女子哭喊,“你们打扰亡者安宁,不怕他晚上来找你们吗!”
一队官兵顿时浑身寒颤。
“去看看,尸首底下有无藏人,棺材有无夹层!”为首的官差不死心。
下属照做,细查过后,才回禀,“没有。”
颜水心低着头,站在后方瞧着眼前的一幕,差点冒冷汗。她还真想把萧夜衡藏在运尸的棺材里的。
前方运棺的板车被放出城。
“轮到你们了。”另一名官差向装了一牛车稻草的李有柱招手,“出城干什么!”
“去帮我姑姑家干活,她家田不够肥,我弄些稻草烧灰,肥田。”李有柱恭顺地答。
官差视线瞄向他旁边的颜水心,“她是何人?”
“她是我新娶的媳妇儿,这不,我要去省亲,她非黏着我。”李有柱干巴巴解释。
官差又看向他一车稻草,“这么大一车,装得满满的,我看里面藏人了吧!”
说得真准。李有柱吓得差点跪了,硬撑着才没软倒。
两名官差抽刀向着扎好的稻草堆里一阵乱捅。
李有柱心下大骇,面上却唯唯喏喏。颜水心装着吓坏地说,“差爷,我与相公绝对不敢藏人,要不,您们把稻草全部散开检查,以证我俩的清白。”
真散开可就完了。
萧夜衡就藏在稻草堆中间。
刀捅是不怕,因为他身上穿了竹马甲,连新做好的竹袖、竹裤都穿上了。
原本想解开稻草捆绳的一名官差闻言,想到这捆绳要是松开了,那不搞得满地都是稻草?收拾起来多麻烦。
于是,他跳到板车上,从高高的草堆从上往下捅,抽刀,也未发现异常,才摆手,“放行!
”
“多谢差爷!”李有柱连忙牵着牛车,与颜水心出了拢季城东门。
走远了的颜水心回头瞧见,一个妇女推着板车,上面放的夜香庞桶。
官差都拿棍子在捅里搅。
真是不放过一丁点可能。
又走了一段路,李有柱驾着牛车拐上无人的小道,才白着脸色吁口气儿,敬佩地看着颜水心,“颜姑娘,要不是你聪明,让官差散开一车稻草,他们反而不想做白工。不然,安王怕是会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