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嫁给了崔易楠,做了幸福的家庭主妇。不,有时,崔易楠连活都不让她做。总是柔情地拾起她的手要把春风抚摸进她的掌心里:“菲儿,你的手多美啊!纤长而又柔肤,我不愿让这些洗涤剂伤了你。”
“罗欧冉!你这个混蛋!你总是忙忙忙!难道今天我的生日你都不能停下手头的工作陪我吗?” 最近魏菲儿的脑海里越来越多地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似乎曾与那个人有过很幸福的时光,它到底是什么?是梦么?虚幻,还是真实的?
“罗欧冉!罗欧冉!”
晚饭依旧是崔易楠下的厨,“多吃一个包子吧,以后吃不到了。”崔易楠给魏菲儿夹了个包子说。
“为什么?你不给我做了吗?”魏菲儿歪着头笑着戳了几下包子。
崔易楠微笑不语地看着魏菲儿拿筷子拨弄碗里的包子。
“菲儿!我有礼物送你!”崔易楠双手交叉托起下巴柔色地说。
“亲爱的,你今天不是给了我一张卡,让我唰了一天?又要给我礼物,会宠坏我的!”
“礼物在床上,小心打开哦!”崔易楠嘴角边噙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魏菲儿欢快地跳进房间里,雪白的床单鼓鼓地凸起,明显里面藏有东西,“又在故弄玄虚!”魏菲儿掀开被单,被单里躺着一名如同雕像般的裸男,他飘逸的长发没有精神地贴在身上。他闭着双眼,美丽得像玫瑰花里的精灵。这座华美的雕像身上散发出强烈死亡感,“他死了!”魏菲儿的脑子轰的一声懵住了,她不敢再看,慌得丢开手里的床单。
她记得这个人,和在婚礼上他看着她愤怒的眼神。
还有几天前,这个人在自家门前徘徊,他盯着她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以及……医院里定期出现的青莲……
他是罗欧冉!
她想起晚上的包子,俯身呕吐。她想尖叫,然而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魏菲儿脚底发软瘫地在了地上,又想支撑起来,可是怎么也站不起来,她全身颤抖刚被浓烈的哀伤包围的内心,此刻溢满比哀伤更加厉害的恐惧。魏菲儿贴坐地上,全身战栗地试图爬出房间。由恐惧生出的寒气包裹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离开这里!赶快!”魏菲儿想。
崔易楠站在门口看着她,脸上挂着春日般的温暖,和蔼地说:“你把他从脑中挤了出来吗?”
“为什么?”魏菲儿惊恐得不敢看他。
“他知道你‘长期’失忆的真相后,要带走你!”崔易楠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怜惜地拨动着魏菲儿的发丝说。
魏菲儿哆嗦得垂下双目:“他是魔鬼!我要离开这里!我要逃出去!”
仿佛猜到魏菲儿的心思,崔易楠说:“我花了很大力气设计了这栋房子,你根本逃不出去的。”
崔易楠抚摸魏菲儿的脸,冰冷清透地说:“菲儿,我爱你!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飞走的。”
“这个人根本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收藏品,他不是爱我,是占有!”魏菲儿从没有这样地惧怕一个人。
“小狗!你怎么来啦!”魏菲儿看着铁窗外欢跑的黄色小狗自言自语。距上次已经有4个月了吧,她从没放弃过逃跑,可是……
小狗在她眼前撒起娇来,魏菲儿被逗乐了。
晚上崔易楠回到家中,脸上笼罩和煦的暖色,魏菲儿却感受到冰寒。
“今天我开车不小心撞死了一只小狗,挺欢快的一个家伙,却因为到处乱跑死在了我的车轮底下,我下车看去,头都已经烂成两半。”崔易楠脱掉外套懒洋洋地说。
魏菲儿心里一阵抽痛。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魏菲儿发疯似得跑进厨房拿起叉子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这种没完没了的折磨她已经受够了,血液从身体流出时她一点都不感觉疼痛。
崔易楠慌得将魏菲儿包扎起来,“菲儿,疼吗?菲儿,怎么样了?”
“崔易楠,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你是个杀人魔!天呐!天呐!”魏菲儿仰着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眼泪像雨水般洗湿了整块脸庞,她的手脚也跟着挥舞,崔易楠惊恐失措的表情在她脑海里闪过,立刻坠入黑暗中。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双手跟双脚被铁链拴住绑在了床脚边。
“从今天起,我只能锁住你,饿了我喂你,洗澡换衣服我帮你,别想着寻死。如果你真要想死,就算是死神我也会把你从他手里夺过来的!”崔易楠柔顺地说,“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
“别碰我!如果你敢碰我,我立刻咬舌!”魏菲儿绝望地说。
“傻丫头,我是个医生,会这么轻易让你死么?” 崔易楠带着几点邪气说。
锁了魏菲儿十几天,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不去挣扎。她注视试图接近她的崔易楠说:“我不想死了,易楠!我好怕!一个人在家里好怕!你不能天天带着我么?这样不用担心我逃跑,我也不用怕这座恐怖的房屋!”说着,她娇柔地抽泣起来。崔易楠仔细打量她很久,打开锁住她的铁链,开始哄着自己梨花带雨的妻子。
魏菲儿果真不再想着逃跑了,似乎渐渐开朗起来,也不再排斥崔易楠。
“菲儿,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后,我们天天来这里游湖怎么样?”崔易楠温柔揽住自己并排坐着的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