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桃握住邢丽春的手:“以师兄的性子,一样不会怀疑,不会多问。”
“不妨对他多点儿信心。”
邢丽春看一看傅新桃,抽回手,眼底愁绪仍浓:“这对他不公平。”
傅新桃笑:“感情之事何来公平之说?”
“不过刚刚说的那些单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不在意,不等于别人不在意。”她对邢丽春道,“在这样的事情上,不管做出什么选择,做选择的那个人亦难逃折磨,所以我都能体谅。”
“倘若你心中难以抉择,何不与他开诚布公谈一谈?”
傅新桃说,“事事憋在心里,容易生误会。”
邢丽春默一默道:“我再认真想一想。”
“好。”傅新桃站起身,语气温和,“明天回京都了,早些休息。”
·
翌日,天不亮,傅新桃与吴洪、邢丽春一起启程回去。
萧衍留在安庆府查案,但安排人手护送他们。
他们低调行事,一路无碍回到京都。
傅新桃把吴洪、邢丽春送去医馆,之后她直奔畅春园,去见赵祐景。
一路舟车劳顿不免疲乏,却顾不上那么许多。她回到凝春堂,春雨秋杏依旧在这儿等她,见她平安回来,在心底压抑已久的那股又惊又怕的情绪绷不住,两个丫鬟便一面流泪一面服侍她梳洗。
“小姐不在京都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春雨哽咽道,“好在小姐平平安安,否则奴婢再也没脸回府。”
傅新桃握一握春雨的手:“不管怎么样,我好好的回来了,以后不会乱跑,你们不用提心吊胆。这次是我不对,偷偷跑出去,把你们留在这儿担惊受怕。”
“小姐平安回来就好。”
先止住哭意的秋杏笑说,“倒是春雨你再哭下去,这园子都能被你淹了。”
春雨抽抽鼻子,努力止住眼泪。
傅新桃看着自己的丫鬟,心情放松了一些,问:“最近京都如何?”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捡要紧的说来听一听。”
春雨和秋杏闻言,手中动作皆是一顿,下意识的互相对视一眼。
傅新桃见她们忽然噤声,拧眉问:“有事瞒我?”
秋杏退开两步福身道:“若要说给小姐听,小姐切莫惊慌,务必冷静。”
“你说。”傅新桃沉声道。
秋杏一咬牙,说:“小姐离开京都的第二天,外面传来消息说老爷被抓了。此次疫病来得蹊跷,且涉及番邦进贡事宜,据传是有官员弹劾礼部渎职,是以陛下下令,礼部官员皆须接受调查。”
“后来,奴婢又听其他宫人说,太子殿下去陛下面前为老爷求情。”
“昨日老爷已经回府了。”
傅新桃听过秋杏一番话,表情变得凝重。
稍微松懈下来的心绪重又绷紧,她不言不语琢磨这件事。
半晌,傅新桃问:“太子殿下可在畅春园?”
秋杏颔首,梳洗妥当的她径自往外走,“我去求见太子殿下。”
傅新桃去往瑞景轩。
她一回京都,赵祐景便收到消息,到她出现在瑞景轩,分明等待她多时。
“见过太子殿下。”傅新桃走上前福身行礼。
赵祐景坐在小几旁,面前一壶新泡好的热茶,他一边倒茶一边免礼。
“坐。”示意傅新桃坐下,赵祐景将一杯热茶放到自己对面,复重新倒了一杯茶,期间,他始终未抬眼,声音却仿佛含着三分笑意,问,“人顺利救回来了?”
傅新桃谢过恩典,在他对面坐下,回答道:“萧大人已无恙。”
赵祐景慢条斯理喝过一口茶,眼角轻挑,斜一眼傅新桃:“为何不高兴?”
“没有。”傅新桃觉察到自个情绪绷得太紧,缓一缓说,“许是一路回来得急,夜里休息得不好,因而疲惫不堪,脸色不佳,才令殿下误解,还请殿下恕罪。”
赵祐景淡淡一笑,不言不语,继续喝茶。
傅新桃安静坐得片刻,等不到他开口,方才出声:“臣女听说……”
赵祐景问:“听说什么?”
傅新桃暗暗深吸一气,望着他道:“听说臣女不在京都这些日子,臣女父亲因疫病一事下了狱。多亏有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求情,臣女父亲才得以回府。”
“疫病一事与傅大人无关,那小国如今仍在受疫病之苦。”
赵祐景不以为意,“这些查清楚了,自然无碍,孤并未出什么力。”
傅新桃垂眼:“但陛下愿意为家父说情,臣女仍是感激不尽。”
赵祐景闲闲喝下一杯茶,笑:“要回报孤?”
傅新桃点头称是,心下却多少不安,手指悄悄抓紧裙摆。
“倒茶。”赵祐景示意一声,傅新桃默默执起茶壶,为他斟满热茶。
之后,茶壶被放回原处。
赵祐景沉吟中说:“傅小娘子不若回答孤几个问题。”
傅新桃暗地里疑惑,但面上一派低眉顺眼:“殿下请问。”
赵祐景便直接道:“如若你此番没能将萧大人救回来,你待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晚安o( ̄︶ ̄)n
第67章 决断
傅新桃预料不到赵祐景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