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曜把她的手捉住,放在自己胸口,那里在强烈的跳动。
赵清欢看着自己的无名指,“你还准备了这个。”
罗曜说:“自然要准备,总不能真用一根皮筋就把你娶了。”
他转念一笑,“昨晚算我们的新婚夜吧,还满意吗?”
赵清欢不想理他,但他一直捏着她下巴,非要一个评价,她只好说:“满意。”
罗曜这才罢休。
赵清欢看了他一会,“为什么瞒着我。”
罗曜说:“想给你惊喜。”
赵清欢垂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你该告诉我的,我可以陪你。”
罗曜把人搂紧,两人的身体贴近,“告诉你干嘛,你只会跟着着急,而且我不确定最终结果会怎样,如果还是不行,你会失望。”
“如果要你燃起希望,又失望,我宁可你从来都不知道。”
赵清欢的唇瓣轻触他身体,“我太粗心了,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你一个人复健,一定很辛苦,也很难。”
“我想瞒的事,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罗曜想起这几年的时光,确实辛苦,也确实幸福,幸福的感觉大过辛苦,让人无意识地忽略掉那些不好的事情。
时间仿佛过的也很快。
罗曜认真看她,“清欢,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
赵清欢摇头,“你不该这样,你早该复健,你的生活是自己的,不是为了谁。”
她曾想过复健,但罗曜对这件事很敏感,她不敢提,怕他觉得她十分在意这件事,有压力,而且他受伤已经多年,复健的希望不大。
她想,只要他们相爱,能不能站起来又有什么所谓,所以她没有提。
罗曜说:“遇到你之前,我看不到希望,清欢,是你给我希望。”
赵清欢窝进他怀里。
今天罗曜不用去公司,赵清欢也放假,两人没有出门。
赵清欢在厨房煮汤,水烧开,咕嘟咕嘟冒泡,她盯着雾气发呆。
从昨天到现在,好像在梦中。
她没告诉过罗曜,她梦见过他很多次,他没有坐轮椅,她有危险,他从远处跑来救她。
梦里她看不清他的腿,只是模糊觉得他在奔跑。
身后有人搂住她的腰,赵清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她还没习惯他这个姿势抱她。
罗曜将下巴抵在她肩头,仔细闻了闻,“很香。”
赵清欢偏头看他,“家里知道吗?”
罗曜摇头,“除了蒲卓和小郑,没人知道。”
“你该告诉奶奶和罗迹,他们会很高兴。”
“嗯,会说。”
罗曜执着她的手,用汤勺在锅里搅拌几下,随后放下汤勺,把人扳过来面对自己,“清欢,婚礼晚些再办好吗?等等我。”
他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啄她脸颊,手搭在她腰上,“公主抱,我现在只能抱一小会,还没办法坚持走完一条花路。”
赵清欢怔了怔,双手抵在他胸口,离开一些,仰着头看他,“什么公主抱,什么花路?”
罗曜温柔看她,“这不是你的心愿吗?”
赵清欢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罗曜的手掌在她瘦削的脊背抚弄,“我不但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想要一个浪漫的婚礼,想要开房车,游遍世界。”
他稍用力,将人提到一旁的操作台上坐好,两手撑在她身侧,盯着她的眼睛,“婚礼我会准备,房车已经买了,清欢,我说过,我会给你最好的,你所有的愿望,我都会满足你。”
赵清欢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他怎么知道的这些,她搂住他的脖子,罗曜解开她的搭扣。
锅里的汤已经快烧干。
罗曜没心思吃,关掉火,把人抱去沙发。
一整天两人都没有出门,赵清欢恍惚中问他,这样他的腿受不受得了,罗曜说只要你受得了就行。
他又抱怨以后是不是没有以前那样的待遇了,毕竟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在下面。
第二天早上罗曜去上班,他穿了新的定制西装,袖口是赵清欢送他的袖扣。
以前他坐在轮椅上,西装总窝着一小块,看不出整体效果,他现在站在这里,身姿挺拔,像个衣架子,赵清欢看的有些发愣。
某一瞬间,好像回到她十七岁时,那个意气风发,骄傲自信的男人又回来了。
时间兜兜转转,总是在某一刻重合。
赵清欢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他面前帮他打领带。
罗曜以后应该再也用不到那辆改装过的车。
司机来接他,赵清欢把他送到楼下,车的后备箱还是会备着他的可折叠轮椅。
罗曜现在的状况暂时还不能长时间走动,步伐也比较缓慢。
即便这样,也足够震撼整个业内。
没有几天,圈里传遍,罗氏的罗曜居然站起来了,老友探望,同行恭喜,财经杂志也来采访他。
还有不少名媛闺秀,之前就对罗曜颇有好感,只是碍于他的腿,一直有些遗憾,没了这个阻碍,很快有人前来造访,把自己未出阁的女儿介绍给他。
罗曜一概不见。
罗老太太一个激动,连夜从岳城赶来北京,泪流满面,一直在说祖宗保佑,又说赵清欢是福星,旺夫,催促两人赶紧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