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玉器看似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极为困难, 沈叹花了三天两夜,手上磨出三个水泡,才打磨了一支簪子, 他喃喃道:“她会喜欢才怪。”
两日后, 沈叹揣着玉簪来到陈羽府上。
门侍为难道:“我家夫人事先交代过, 不让您进门......”
沈叹戳他肩头,“你家夫人?”
门侍汗颜,不是他家,还你家啊,只是当着沈叹的面,没胆儿回怼。
沈叹不跟他一般见识, 走到后院,翻进后墙,脚刚落地,就听见了一声犬吠。
沈叹看向院中的恶犬,磨了磨牙,从袖管里掏出一个肉包子,“接着!”
恶犬流出哈喇子,屈服了。
沈叹朝屋里喊:“鹅啊,爹爹来了。”
小鹅推开窗子,眼睛放光,“爹!”
说着,小丫头迈着小短腿推开门,朝沈叹扑来。
沈叹抱起女儿,亲了一口她的脸蛋,“你娘去哪儿了?”
小鹅:“娘亲去了锦食楼。”
“怎么没带你?”
小鹅:“娘亲说不方便。”
沈叹不知陈羽的不方便是何意,跟女儿玩了一会儿后,不顾陈府仆人不善的目光,大剌剌从大门走出去,直奔锦食楼,跟掌柜打听后,径自去往陈羽所在的雅间。
咯吱。
沈叹推开门,目光先落在坐在食桌前的陈羽身上,随后梭巡一圈,确认雅间里没有旁人,才安心, “自己来的?”
陈羽面色如常,“找我?”
沈叹:“嗯。”
“免谈。”
沈叹习惯了她的冷遇,不请自入地坐在她旁边,瞥了一眼桌子,挑眉问:“还没点菜?”
陈羽抿口茶,“有事就说。”
沈叹尴尬一下,不自然地拿出一个木匣,递到陈羽面前,“生辰礼。”
陈羽视若无睹,自顾自饮茶。
沈叹把木匣放在她面前,“当朋友送你的成不?”
陈羽:“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你我之间,除了小鹅,再无牵扯。”
沈叹眼底黯淡, “一根簪子,不值几个钱,收下吧。”
陈羽看向他,“你耳背,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沈叹自嘲地笑了下,“嗯,我耳背。”
“......”
陈羽放弃沟通,“我在等人,请你离开。”
“等谁啊?”
“不关你的事。”
沈叹没多想,“今儿你生辰,还要跟人谈生意?你的当铺有那么忙?”
陈羽握盏的手一顿,没有解释什么继续逐客。
沈叹小幅度扯了扯她衣袖,“我们跟小鹅一起吃一顿饭行吗?”
陈羽推开他,“不行。”
“小鹅需要父亲。”
陈羽冷漠道:“可小鹅不需要你。”
沈叹:“那得问小鹅。”
陈羽当然知道沈叹对小鹅的重要性,但她不可能再接受沈叹,也不会把小鹅送回沈叹身边,“你到底走不走?”
沈叹单手托腮,“你收下簪子,我立马走。”
陈羽站起身,“你不走,我走。”
沈叹赶紧拉住她手腕,被她狠狠甩开。
沈叹面上挂不住,嘴上却服软:“抱歉。”
陈羽没理会,放下银两,打算离开,这时,雅间的门被人叩响,陈羽走到门前,深吸口气,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白白净净,相貌俊秀。
男子瞥见屋里的沈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向陈羽,“在下能进来吗?”
陈羽侧开身子,“张公子请。”
张暨走进来,礼节性地朝沈叹作了作揖,“沈世子。”
沈叹从瞧见这人起,眉头就没平展过,“你认识老子?”
张暨没有计较他的自称,回道:“在下现任五军营主薄,沈世子不认识在下很正常。”
沈叹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这号人,薄唇微掀,“哦,敢问小兄弟来此做什么?”
张暨面不改色道:“跟陈老板相看。”
沈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
张暨笑,“在下觉得,沈世子刚刚听清楚了。”
沈叹一口老血噎在嗓子眼,拿起陈羽用过的茶盏,给自己倒了口茶,捏盏的力道极大,像在克制火气,一饮而尽,“你有胆儿再说一遍。”
没等张暨开口,陈羽走到张暨面前,面色平静道:“沈世子,你我自和离那日起,再无瓜葛,你现在有什么立场质问我和张公子?”
沈叹眉头紧锁,道:“你打算给小鹅找个后爹?”
陈羽抿直唇,默认了。
沈叹嗤一声,“就他?”
陈羽:“与你无关。”
沈叹:“他配?”
陈羽脸色沉下来,“沈世子,你若再执意纠缠,休怪我不讲情面。”
“让我猜猜,你会怎么不讲情面,求陛下将我调离京城?还是求陛下将我乱棍打死?”沈叹抚掌,笑的胸膛振动,“那你冲我来吧。”
陈羽无话可说,指着门口,“这里不欢迎你,现在就离开!”
沈叹站起来,绕过她走到张暨面前,他比张暨高些,加上家世,往那一站,气场十打十的嚣张,“小兄弟,奉劝你一句,陈老板是我的女人,想打她的主意,得先征求我的同意,懂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