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繁星熠熠，沈叹站在陈府外，回想往事，发出一阵叹息。
他这个人敢作敢当，做过的事很少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辜负了陈羽的爱。
他愿意用余生为聘，换取她的原谅。
此情此景下，他撑圆双手，放在嘴边，大声道：“陈羽，我……”
突然，陈府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陈羽站在大门里，手里拿着一个木匣。
沈叹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收回去。”陈羽手一抛，木匣应声落地。
沈叹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清脆声，他慢慢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打开木匣一看，里面的玉簪碎成两截。
当他转眸看向陈羽时，陈府的大门无情地闭合了……
第49章
自新帝登基以来, 每逢中秋节，都会把陈府一众人接进宫，陈羽和小鹅自然不例外。
这一年的中秋夜, 沈叹拎着食盒靠在陈羽府外，见一辆马车晃晃悠悠驶来, 站直身体，眼里含着几分期待。
陈羽抱着睡熟的小鹅走出马车, 见到沈叹，径自越过。
沈叹欲上前，被陈府小厮拦住。
沈叹拎起食盒, 对陈羽道：“我做了几样月饼, 拿给你们娘俩尝尝。”
陈羽下意识瞧了他一眼，他会做月饼？
沈叹：“五仁、蛋黄、酥肉的各做了几块，按你的口味, 少糖少油。”
陈羽更为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喜甜？
想想也是，想要讨好一个人, 是会去留意这个人的口味喜好, 正如她当年一样, 相反, 若不在意一个人，可能连这个人今日穿了什么衣裳就没注意到, 曾经的沈叹对她, 是后者，而今......
陈羽不想再细究，对沈叹道：“不必了，在宫里吃过了, 你自己拿回去吃吧。”
沈叹：“月饼尝个鲜儿，宫里的每年一个味，小鹅不见得爱吃了，让她尝尝我做的。”
这时，小鹅忽然醒了，瞧见自己爹爹，小嘴一咧就要哭。
陈羽拍了几下没哄好，正要抱她进府，被沈叹抱了过去，沈叹抱着女儿慢慢踱步，轻声道：“小鹅乖，有爹爹在，安心睡。”
小鹅歪在沈叹肩膀上，两只手搂着他脖子，闭上了眼。
沈叹嫌食盒碍事，递给陈羽，“帮忙拿一下。”
然后，耐着哄着女儿，月光下，父女俩依偎在一起，画面温馨。
陈羽看着父女俩，又低头看了一眼食盒，内心有些复杂。
沈叹抱着入睡的小鹅走到她身边，打算把小鹅递给她，结果刚一伸手，小鹅又哭了。
没办法，沈叹只能继续哄。
陈羽捏下眉骨，总不能一直杵在外面，她提步走向府门，留下一句：“把小鹅放下，你再走吧。”
沈叹眼眸一闪，看着女人挺直的背脊，抿了抿唇，抱着孩子跟了上去。
卧房内，沈叹一放下小鹅，小鹅就哭，只能一直抱在怀里。
陈羽哄了几次，小鹅就是不跟她。
沈叹：“要不，我今天带小鹅回我那里住一宿，明儿一早我再把她抱回来？”
“不行。”
作为母亲，把孩子交给谁，陈羽也不放心，何况是沈叹。
沈叹为难，“那…我住这儿？”
见陈羽冷脸，他忙改口：“我一会儿就走。”
陈羽又试着抱小鹅，小鹅迷迷糊糊中握住她的手，贴向沈叹的脸。
陈羽立马缩回手，略显尴尬地瞥了男人一眼。
沈叹面色无异，耳尖却有点红，“…有水吗？我口渴。”
陈羽点点头，转身打开门，让丫鬟去烧水。
沈叹坐在榻上，抱着小鹅轻轻晃，竟还唱起了童谣，他声音悠扬，很有感染力。
陈羽握了握拳，走了出去。
稍许，她拎着水壶进来，给沈叹倒了碗水。
沈叹尝试着将小鹅放平，慢慢收手，小鹅翻个身沉沉睡去，他舒口气，直起腰走向陈羽。
为了给小鹅营造睡觉的环境，屋里只燃了一盏灯，灯火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壁上，在寂静的夜，暧昧丛生。
沈叹将陈羽笼罩在暗影里，眼底有女人看不懂的汹涌，他按耐住情绪，拿起碗喝水。
“小心烫！”陈羽脱口而出。
沈叹被烫的差点喷出来，强忍着喝了下。
他张开嘴，本能地呵气，想骂街，被陈羽捂住嘴……
陈羽的本意是，不想让他吵醒小鹅，可做出的举动极为突兀，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沈叹感受着女人掌心的温度，已有四年没这么亲密了。
他握住陈羽想要抽离的手，用拇指摩挲她的皮肤，“阿羽。”
陈羽往回抽手抽不动，怒瞪着他，“放手！”
沈叹怕她生气，松开手，掌心犹有她的温度，“我先回去了。”
陈羽不可能留人，侧开身子。
沈叹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弯腰逼近她的脸，陈羽本能向后退，差点撞到身后的桌子，被男人勾住腰揽进怀里。
陈羽怒了，“沈……”
这次换作沈叹捂住了她的嘴。
沈叹：“别惊到小鹅，我走了，你脸上有东西，记得洗一下。”
待男人离开，陈羽走到铜镜前照了照，脸上什么也没有！
陈羽揉揉头，目光落在食盒上，忘记让他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