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亭料想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对他而言极为重要,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尽力试着安抚。
她不自觉地将手自他腰间环过,轻柔地抚过他的背脊,只感觉他身形一顿,喉头低咽,而后慢慢松弛下来。
她方才试着开口,回答他执着相询的问题:“私以为,你我夫妻二人的关系,应当不是靠着一张纸来维系的。也不该是依赖任何外物。两心相通之人,自是不会做那些令对方伤心难过的事。”
她微微侧过脸颊,与他相贴:“我想,我也不会。”
她声音含着笑意,轻蹭他脸颊,小声在他耳畔说:“毕竟,我如此喜欢你。”
拥着她的手猛地一紧,楚离自她颈间抬头,视线相触,幽深的眼底泛出细碎的光亮。
他唇角缓缓扬起,携着笑意,与她额间相抵,逐渐回温的掌心自腰间而上,捧过她的侧脸,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细致而珍重。
温晚亭双颊飞霞,一路飘红至圆润的耳垂,冲他暗示般眨了眨眼。
答题结束,赶紧干正事儿!
楚离会意,低声一笑,而后缓慢而虔诚,在她唇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温晚亭只觉得那星月凝晖般的眉眼在眼前缓缓贴近,她心跳如擂鼓,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却感觉双唇之上落下个微凉的轻吻,一触即离。
她猛地睁眼,一时没忍住道:“这就完了?”
楚离一愣,而后轻笑出声。
他顶着泛红的耳尖,试图了解一下温晚亭的需求:“你,还想怎么?”
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问了,温晚亭也不同他客气,细嫩的五指捏着他胸前衣襟慢慢将他拽到身前:“这事儿我也没什么经验,不过无妨,我们一同探讨探讨。”
这一探讨,便探讨了一炷香的功夫。
或是被抵在墙上,或是被压在案上,或是被抱在怀里。
待温晚亭双眸含水,气息紊乱地倚在楚离怀里轻喘时,觉得这人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同样都是生手,怎的楚离几番下来已然学会了深入浅出,快进慢退,游离挑逗,而自己丢盔弃甲,防线崩溃,任人宰割?
此刻,她看到楚离微红的俊颜,清亮的双眸,用克制而隐含欢愉的口吻问她:“还需再继续探讨吗?”
她深深怀疑,楚离方才那番脆弱无助而又彷徨的形态,是在演她。
她轻咬下唇,轻哼一声,仍不服输:“你就这般坐着,不许乱动,让我来。”
楚离偏了偏头,低缓地“嗯”了一声,那模样瞧着甚至有几分乖顺。
温晚亭觉得自己这把能逆风翻盘。
温晚亭欺身而上。
温晚亭手脚并用。
温晚亭,败。
楚离含着笑意,轻抚着她的后背,等她将气息调匀。
定是今日的黄历不宜探讨一些亲密又激烈的动作,温晚亭采取战略性撤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方才,为何问我那些?”
楚离一顿,将脸撇过,轻咳一声:“是你说想招人入赘,不能怪我多虑。”
温晚亭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花园里同母亲打趣,当即面色一换,努力撑出个张牙舞爪恶狠狠的姿态来:“是,若不是碍于你身份地位,我早将你掳进府内,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怕不怕!”
楚离揉了揉她头顶翘起的绒发,悠悠回道:“求之不得。”
温晚亭一噎,没料到楚离还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趁着她愣神之际,楚离将穆芝的针灸之法同她细说一番,而后征求了她的意愿。
温晚亭虽然觉得自己即便不记得从前种种,但当下楚离相伴,父母在侧,小日子已然很满足。
然而身边大丫鬟春铃似是个隐患,且听母亲提起自己还有个案子在身,既然往事与将来息息相关,那能记起一些也是好的。
她当下同意了这一疗法,与那神医约了半个时辰后房内相见,而楚离前去温决处,将温晚亭目前解毒进展一一告知。
当穆芝顶着幕篱,提着个方正的药箱,向温晚亭行礼后,一抬头便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立马抢先一步:“看得见,不会摔,不用扶,谢谢。”
温晚亭这才长吁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吁完,便看到穆芝大手一挥,九根泛着银光的细针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
穆芝自觉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气势十足,然而下手时却犯了难。
她不会。
穆芝:宝贝医书,可有中医针灸速成法——从入门到成神,诸如此类的内容让我学习一下
医书:……
温晚亭只见她两手拈着根银针,而后便顿在那里,要落不落的模样,不由唤了声:“神医?”
穆芝回神:“莫急,我先在自己身上试验一番。”
温晚亭诧异之余,看到她走到屋内角落,一把撩起自己的衣袖,手上那根银针直挺挺插了进去。
而后在那儿自言自语道:“诶?不是这样啊?得捻进去?可这插都插了要如何拔.出.来……呀,带出肉丝儿来了。”
温晚亭:……忽然想要放弃治疗。
折腾了许久,脑袋上插满银针的温晚亭如同一只刺猬,抵着细密而酥麻的痛感,脑中逐渐有景象浮现。
鸳鸯红烛,囍字罗衾,隐忍和微红的眼角,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