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西急忙否认:“没有。”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陈金凤气得头晕,她扶着讲台桌,高声骂道,“你们可真行,对付我一套一套的,糊弄了我的作业,还耍着我玩,明明抄全了答案,回答问题的时候还得装着是自己写的现场编,累不累呀。既然你们都那么聪明,我相信你们能自学成才,这练习卷我不讲了。”
她说到做到,翻开教案,自顾地讲课文,也不管讲台上站着的几个人。
弋羊耐着性子听陈金凤教训人半天,结果她以一句“我不讲了”的气话而收尾,听课的心情瞬间没了,她拿出买的练习册,自顾写数学题去了。
等到下课,陈金凤扬长而去。
张琦扒着黑板,欲哭无泪:“完了完了,出事了出事了,死定了死定了,凤姐一定会找刘大哥告状的。”
全班都有些忐忑。
他们死也没想到,事情败露在语文老师这里。
大家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抄语文答案,完全因为陈金凤有个怪毛病,布置的作业会先课上评讲,她评讲时要求学生跟着她的思路听,不能动笔写,评讲后,再由学生将答案补充完善,再收上来批阅,她这么做地目的是让学生强行去记答题模板和思路。
但是学生们潜意识认为,陈金凤就是要个正确答案,图省事,他们就抄了个答案糊弄作业。
谁知,偏偏今天栽到了这个投机取巧上。
韩沉西悠悠然对抓狂的张琦说:“琦哥,我劝你背上书包逃难去吧。”
张琦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问大家:“其他科,大家没抄那么狠吧。”
小部分人纷纷摆手。
刘浩川给他吃安心丸:“放心吧,又不是二百五,谁还能把理化生抄满分不成,那不傻逼,自爆智商么!”
“那就好。”张琦舒了口气,转而又说,“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刘大哥兴师问罪起来,注意包庇友军我啊。”
也在他们讨论如何实时“包庇”策略时,陈金凤风风火火地冲到物理组办公室,真去找刘志劲告状了。
“你们班学生怎么回事,才刚刚开学几天,就出现大规模抄答案的现象,任其发展下去,成气候了,可还得了,怎么提成绩。”
语文老师的语言表达能力和气氛渲染能力果然强,三分钟洋洋洒洒一篇论述搞脱口而出,不仅把问题描述清楚,还把问题所致后果一一陈列在刘志劲眼前。
刘志劲到底30多岁,资历不算老,被陈金凤质问了个狗血喷头,心里也窜火。
他琢磨着语文出现抄答案的情况,物理会不会也是如此,当即放下手里的教案,认真批改收上来的物理卷子。
改完自己都觉得可笑。
嚯,6个满分。
拔高卷难度大不说,还有一道超纲题。
他摔下红笔,又去找数学老师蒋艳梅询问7班作业情况。
蒋艳梅说:“正确率非常高啊。”
刘志劲:“...........”
等到下午刘志劲的课,他闲庭信步地走到班里,讲台上一站,上课铃声一响,他说:“上课。”
葛梨:“起立。”
全班:“老师好。”
刘志劲:“站着吧。”
全班:“.........”
挨骂准备!
弋羊抿了下嘴唇,有预知性似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刘志劲阴阳怪气地说:“我都不知道我们班有6个清北的苗子,弋羊、皮九、苏果、范胡、刘浩川、孙兴文,可以啊,这么高难度的卷子全写对了,物理竞赛金奖水平啊。”
预知对了,弋羊反倒平静许多。
而除去弋羊,其它5个人五脸皆是茫然,啥?全写对了?不可能啊?搞错了吧?什么情况?
刘志劲问范胡:“平时上课让你回答问题的时候,怎么屁都蹦不出来一个呢,嗯?说说原因。”
范胡哪敢说原因,他尚糊涂着呢。
刘志劲开门见山问:“谁弄来的答案?”
全班寂静。
刘志劲阴森道:“是自己主动承认呢?还是等我查出来?”
又静了大概半分钟,张琦颤巍巍地举起手。
“从哪儿弄的?”
“高三。”
“你怎么不直接来找我要呢?”
“...........”
刘志劲冷哼一声,开始骂道,“自己不想学,趁早滚蛋,别带坏班里的风气。”他拿起6个人的试卷,抖得哗啦啦发响,“你们6个,拎着你们的‘勋章’,外面站着去,反正能力那么强,用不着听我讲课。”
俗话说,法不责众,从批改情况看班里至少有一半的人或多或少的参考了那答案,刘志劲不可能真地全将他们赶出教室,闹地太大,教务处发现,事情就不好控制了,可是单纯只骂一顿,难消他心头的怒其不争,因此,他挑了情节特别严重的加以处罚,以作警示。
他又冲张琦一挥手,示意他也出去。
五个人陆陆续续从刘志劲手里接过卷子走去室外。
韩沉西高弋羊一头,他从后面看她,瞧着她站着没动,脊背挺地笔正,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知为何,他觉得她应该没抄,他想象不出她为了求答案,而主动拉下脸跟人说话的场面。
那一定相当的精彩。
可是,如果没抄,自己写的,能拿满分?她学习有这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