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她终于找到理由安慰自己,“这都怪你,是你害我变成这种人,所以你活该!”
这王八蛋果然没心肝。
季穆气乐,懒得再跟她争辩,发动车子上路。
路上,她异常沉默。
显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理直气壮。
鉴定中心,前台两个小姑娘一早就到了。
许灵坐在前台对着电脑排这一周的工作表,休息区,小田在逗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玩儿,沙发另边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长得挺漂亮。
不出意外,应该是来做鉴定的。
方宁接待了她,给孩子完取样,让她下午来取鉴定结果。
午休的时候,三人一块儿吃饭,小田咬着筷子说:“我看她漂漂漂亮亮,但蛮老实的,小孩也乖,怎么可能不是她老公的?”
许灵说:“这有什么怪的,老实人就不会出轨?我还觉得老实人出轨几率更大呢!”
听到“出轨”二字,方宁筷子上的丸子掉进碗里,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又听小田点她名,“方医生,你怎么看?”
方宁:“不好说。”
小田转头问许灵,“那你觉得出轨能原谅吗?”
“你指精神的还□□的?”许灵瞄她一眼。
小田:“我去,出轨就出轨,还分什么精神□□?”
“当然,这种事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许灵说:“据我观察,通常女人都觉得精神出轨更严重,只要心还在,最后还是原谅;而男人则完全相反,很难原谅□□上的出轨,特别是有性洁癖的,是绝不能接受老婆□□上的背叛。今天那位要是让她老公知道,我估计也是玩儿完。”
小田说:“那你觉得哪个出轨更不能原谅?”
“□□吧,我也有性洁癖。”吃了口米饭,许灵又说:“除非看不见摸不着,不然精神要是出轨,离□□出轨也就不远了,所以一旦发现对方已经回不了头,还是趁早让他滚远点吧。”
傍晚,暮色将至。
临近下班,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取鉴定结果。
她接过鉴定书,却迟迟没有勇气翻开,眼神闪烁不定,看着方宁说:“方医生,你告诉我吧。”
方宁顿了顿,“排除亲子关系。”
女人的脸瞬间就没了血色,天都快塌了似的,“怎……怎么会呢。”她瘫软在椅子上,捂着脸嘤嘤哭起来,“要是,要是我老公知道了怎么办?”
方宁安慰了会儿,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得知,孩子是她前男友的,在一次聚会上两人重逢,酒喝多,稀里糊涂闯的祸。
她哭了好久,才恍惚地领着孩子回家。
她一走,小田和许灵就窜进来。
“什么情况?”
方宁右手撑着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指尖轻点桌面,“前男友的,酒后乱性。”
“靠,这么倒霉。”小田悻悻地。
许灵也挺唏嘘,又似理解,说:“已婚女人突然在一个不经意的场所遭遇曾经深爱过最终却黯然分手的旧情人,那真好比革命党人遭受敌人的严刑拷打,究竟是当甫志高还是当江姐全靠个人定力了。”
小田有点同情那个女人,“我感觉她挺爱她老公的,酒真的是个害人的东西。”
许灵说:“有时酒不醉人人还自醉呢,酒做错了什么?”
“以史为鉴吧,少女!”
第7章
元旦的时候,傅淼搬了过来。
方宁初见她那会儿,小姑娘五六岁,扎着羊角辫,小小一只,模样很是天真可爱,女大十八变,少女傅淼身材高挑,眉眼英气,和舅舅有几分像。长发被她烫成性感的波浪卷,一只左耳打了好几个耳洞,亮闪闪的一排耳钉璀璨夺目。
方宁瞅着她,觉得外甥肖舅这话真不假,傅淼若是个男孩,剪个干净短发,估计会更像年少时的季穆。
不过季穆当时可没她这么叛逆。
傅家夫妻就是因为小姑娘叛逆,管不住了,才把她送来季穆这儿。对于傅淼的劣迹,方宁也有所耳闻,据说逃学泡吧喝酒,旷课抽烟打架,样样都行,什么不好她学啥。
似乎很不情愿过来,小姑娘从进门开始就臭着张脸,敷衍地问了声好,便塞上耳机,默不作声歪在沙发里玩儿手机。
方宁问她想喝点什么,她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不想理,没有应声。
季琳不悦,把她耳机扯下来,“舅妈跟你说话,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傅淼不耐烦地把耳机抢回来,看着方宁道:“舅妈我房间在哪?”
“二楼第一间就是。”
傅淼上楼去了。
季琳气得不轻,“你们看你们看,这孩子是真越来越不像话了!”
方宁腹诽,不敢作声。
身旁的男人就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还不是你惯的。”
养不教,父之过。
季琳反驳:“明明是你姐夫惯的,怎么是我惯的?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我还管管她学习呢,你姐夫可从来问都不问一句,要说起来,淼淼变成这样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