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裁悄悄瞟了眼小暖,好在她没看到。他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抽了出来,看向窗外。
有一条定理说得没错,就算是再傻、再不成熟的女生也都是敏感的,孟姿琪很快发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纪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和孟姿琪一起长大,父母也都认识。其实这样的动作,从小到大,孟姿琪已经做过无数次了,甚至更亲昵的动作也不是没有过。他只把它当做是她依赖、撒娇的习惯。
只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自纪裁懂事以来,就尽量避免和姿琪有那些亲密的动作,以免被人误会。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就更加介意了。
清晨的苏黎世湖,宁静、安详。湖水很蓝,蓝得通透,像天空一样,不需要任何点缀,就迷得人流连忘返。微风吹过,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太阳渐渐露出半个身子,红彤彤的,像火一样燃烧着。与这静谧的小城搭在一起,倒是有着说不出的契合。若不是起得早,可就生生错过了这美景。
为了拍摄效果,小暖支了三脚架,望着眼前美景,向来懒得拍照的她也忍不住多拍几张。
“拍得怎么样了?我看看。”
小暖正翻着照片,陈冬寒竟突然从后面伸手够了过来,按着相机,一张一张翻看着。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能听到身后人的心跳、鼻息。小暖被围在他和相机的中间,不能动弹,也不敢说话。只是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她并不讨厌。
“这张可以……这张也还行……”
陈冬寒认认真真挑选着照片,许久不曾离开。身前人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他真的没发现,还是故意而为之。
“咳咳……”
纪裁在一边咳嗽半天,陈冬寒只当没听见。
半晌,回头噎了他一句:“有病就回去吃药。”
纪裁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转头去了别处。孟姿琪也跟了过去。
没一会儿,两人就又回来了。手里多了几份早餐。
“小暖,起这么早,早就饿了吧,来吃早餐。”纪裁递给她一个面包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孟姿琪也招呼陈冬寒来吃,“主编,你也吃点儿吧。”
“一个面包而已,有什么好吃的。”陈冬寒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继续摆弄着相机,那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咳!”
小暖嘴里的面包差点没喷了出来。
吃过早饭,几人继续沿途寻找美景。当然,陈冬寒始终高傲着没吃,可能因为那东西是纪裁买的吧,亦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总之后来,小暖听到了他咕咕作响的肚子。
走走停停的,一路上拍了不少照片。最后,陈冬寒停在了一所大学前。门口写着:苏黎世大学。
小暖知道,那是他上过的大学,便问:“要去看看吗?”
陈冬寒想了想,“嗯。”
两人走了进去。纪裁和孟姿琪没有跟去。
“既然来了,走吧,我也带你去看看我的学校。”
于是四人分成两组,变成了一种看望母校的活动。
国外的大学很多都允许参观的。两人一路无阻,成功和路上的学生一起融入了校园。
苏黎世大学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大学,建筑风格很有内涵。
楼前有一块很大的草坪最受欢迎,很多人在上面踢球、闲坐。
两人正在上面散步,一颗足球从天而降,差点儿砸了小暖的脑袋,好在陈冬寒眼疾手快,抬手拦了下来。
他把球送了回去。
抱走足球的男生说了声“谢谢”。
陈冬寒也用法语回他:“不客气。”
男生看了看小暖,又说:“帮我和她说句‘对不起’。”
陈冬寒照着传达:“他和你说对不起。”
小暖笑着说:“和他说,没关系的。我从小就皮实,就算真砸着了,也没事。”
以陈冬寒的性子,自然没回答得那么啰嗦,只是翻译说“她没关系”。
听罢,男生笑了笑,抱着足球走了。
陈冬寒话不多,一路上都是小暖找话题来聊,“主编,你这法语说得还挺好听的。不过你一个学新闻的怎么把法语说得这么溜,苏黎世的主要语言不是德语么。”
陈冬寒找了块草地坐下,“我对法语上心,只是巧合。因为我妈说过,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我妈的愿望就是法语翻译官。”
小暖点了点头,坐在他身边,示意他继续说。
“其实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学了很多种语言之后,我才发觉汉语才是最动听的。”他仰身躺在草坪上,一只手折臂垫在头下。
“因为汉语永远是最亲切的,刻在骨子里,仿佛与生俱来的一样。”
小暖也学他一样,枕着胳膊躺下,头顶是一方湛蓝干净的天空。
纪裁带姿琪转完大学,顺路去了商场一条街。
瑞士被誉为“钟表王国”,生产的钟表名冠全球。街道上的钟表和珠宝店星罗棋布,随处可见。
瑞士的表款式又多又全,来瑞士不买表,也算是白来一趟。两人不由得走进一家钟表店,想着买礼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