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那我就用足够的情来弥补缘分。”
清风拂过永平的发髻,晃得她有些头晕,直接就靠在萧无望的肩膀上睡着了。
萧无望看着永平笑了笑并不推醒她反而解开外袍披在她身上,“好好睡罢,明天谁知道呢?”
天上的星子仿佛在嘲笑这对有缘无分的人,使劲的曜着光亮,恍如白昼的云四散飘荡。灯火阑珊,人声渐息,萧无望抱了永平往回走,去哪?他迷惘了。
身上的银两差不多已近用尽,再不回去皇上该着急了。回去便是死罪,与她于己都是不利的。
他与永平这下子可算是坐实了私奔的名声,就算什么都不做,人言可畏。在嘈嘈杂杂的声音中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不知道,越是这样众目睽睽,越是会逼死人。
该回去了,萧无望心里想,不免浮起了一丝悲凉之感。低头看看了怀中人睡得正熟,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殿下,到了。”
“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永平忙忙的擦了擦口水,“哪有你骗人”说着就要去抹萧无望一脸。
萧无望往后一退,身后是墙壁,永平一手支着墙壁,一手便来抹他。
周围的禁卫赶了上来,萧无望赶紧一翻身将永平藏在了身下,
“萧大人,我们方才发现了贼人的踪迹,不知道……你,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
“是是。”
等人群走远了,永平这才从萧无望身下伸出脑袋探了探,“走了吗?”
“走了。”
“我们这姿势似乎不大对头,”永平一仰头便看见萧无望的眼,漆黑如墨,透着笑意。
“你,我这个,那个,你慢慢玩我走了。”永平撒开脚丫子就想跑。
萧无望有些哭笑不得,垂眸,眸子里看不见的暗沉,藏了一个人。
永平回去后,再没见过萧无望。
只从行色匆匆的宫女口中得知皇上许了萧无望帅亲兵出征。
“你真要带兵出征?”
“陛下,千真万确。”
“臣还有一事求陛下,臣想求娶永平公主。”
“朕也不是不答应只是你要带兵出征,此去生死未卜,朕可不能让朕的皇妹守望门寡。”
“臣想求陛下一事。”
“是想说若是马革裹尸,黄沙盖脸,要朕好好待她,可对?”
“陛下英明。”萧无望有些错愕。
永平在宫里没事可做,顶多不过是绣绣花、练练字,便去找了还是公子的崔池秀。
“臣见过公主。”
“阿秀你可带了什么好玩的么?”永平笑嘻嘻的看着他。
“臣……”
“别整天臣啊臣这里没有别人,你叫我永平便是了。”
“臣……我带了这个”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玩意,形状酷似机甲,毫无色彩,通体漆黑。宫中许久不见此种新奇玩意,宫女们更是看个新鲜纷纷问:“崔公子,这玩意怎么摆弄啊。”
“就是……就是这样一扭,便可发射暗器。”崔池秀有些结巴。
“阿秀你平时说话从来不这样的,莫不是看着我这里宫女姐姐们天生丽质,所以不好意思了吧”
第17章 美人
一枕黄粱,一声阿秀他究竟多少年不曾听过了。
崔池秀霍地睁开眼睛,“永平?”尤似梦呓。
“我在。”
好一句我在,儿时谁也不愿意同他崔池秀玩,只有永平也唯有永平愿意。
“你叫什么名字?别哭了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哭什么啊。”
“我才不是大丈夫,谁爱当谁当去。”
“那我给你个鸡腿你就不要哭了好吧。”
“……谁稀罕你的鸡腿”却伸手抓过鸡腿就啃,毫无风雅之态,要是让旁人知晓未来堂堂的相爷居然会为了一个鸡腿而哭,真是不可思议。
“切,口是心非。你是小人。”
“我本来就是小人,哪里指望当君子啦。”
“谁让你擅自答话的?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他坐起来,梳妆。
镜中少年青丝变白发,转眼她与他已是阴阳永隔,天各一方。
“楚王府有什么动静不曾?”
“回主上没有。李姑娘不愿跟我们回来。只怕是动了凡心,要他不得,主上还是另作打算罢。”
崔池秀正在梳妆的手,忽的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属下失言了,请主上责罚。”
“也罢,你起来吧。他不愿回来就随他去吧。我们又不是非他不可,少了一枚棋子而已。”
“属下听见主上梦中叫了长公主的名讳,所以妄自答应了。主上休要忘了,夏相是怎么死的。”
“我不需要你提醒。再多说一次我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
夏相本是崔池秀的先生。数年前,因为一桩旧案而被处死。
崔池秀初出茅庐,及面对恩师的死,深受打击,发誓定然要杀人凶手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