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个山洞,“溯源我们到了,可以歇会了。”
“哥哥,哥哥你醒醒,哥——”在发现溯源再也不会动了,李靖澜突然嚎啕起来。
斯人已矣。
“原来,你们竟瞒了我这么久,好啊好啊。”李靖澜拍着手,站在浣花镜前。
花何存在她的身后,露出了阴狠的笑,谢弘微我这次就让你尝尝骨肉分离的痛。
李靖澜觉得眼前冒出了金花,身子一歪,倒在浣花镜前面。
花何存上前去抱住李靖澜。
“哥哥,哥哥……”
你的哥哥很快就会到了,你们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花何存一把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骇人的面孔,竟然是晋王。
“花何存早就死了,你们不过是被迷惑了罢了。”
晋王冷笑道:“什么兄妹之情,都是骗人的。你们杀了他我就叫你们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兄妹?当初在云山的又是谁?这笔债迟早是要还的。”
李靖澜昏迷了许久,隐隐有人在摩挲她的脸,“阿兰,阿兰醒醒。”
“哥哥……”晋王的手突然停滞在了半空,“阿兰乖,我们就要到家了。”好言劝慰。
李靖澜梦魇着了,用力地捉住晋王的手,“哥哥别走,别走……”
晋王配合着朗声笑道:“哥哥不走,哥哥就在这里。”
善哉善哉,可怜啊,可怜啊。
晋王抽出手,“你们好生照看她不要叫她累着。我很快就回。”
李靖澜在他走后,泪珠悄然滑落,“哥哥……”豁然睁开了眼睛,“玉缺你错了。”
她走出了南离宗,坐着马车回到了谢府。
“啊,姑娘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二哥在么?”
“世子如今在如容斋与大少爷一起。姑娘等等,带上这个。那里的人不认识你,这个是铭牌。他们会放你进去的。”
“多谢。”
李靖澜快马加鞭,如同驰骋疆场的战士,“郑错——”
郑错出来了。
“阿兰,”郑错笑着,“玉缺放你出来了?还是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少贫嘴,说正经事呢。谢弘微在何处?”
“他们不在如容斋么?”
“如今王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谢徽之的人,要找谢弘微多么不容易。对了,你拿上这个。”李靖澜取下脖子上的铭牌,交给郑错,“我不放心,这事得交给你去做。”
“阿兰,你就这么信任我,不相信子敬?”
“子敬?呵,他和玉缺是合伙的。花何存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玉缺。”
“你说什么?花何存不是没死么?怎么会又冒出一个来?莫不是有真有假,而你没能分辨出来,误会了人怎么办?又或者被人识破怎么办?”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郑错你帮我把话待到即可,不必多说什么。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兰,”郑错上前拦住,“如果这是真的,你前去就是赴死,没有生还的可能。世子在等你。”
“等我?如今的我可没人可以相信,把东西交给你,不过是义务罢了。”
“阿兰,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关于溯源的死,我当初没有说的。今日就一并说了吧。”郑错环顾四周,“坐下再说。”一壁说一壁拉着李靖澜进了屋子。
李靖澜笑了笑,眼底冰霜更甚:“你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
“我要你说出真相,无论真假。”
“好。你得向我保证,不去找子敬还有世子的麻烦。”
“我不会去找他们。已经被废弃的棋子,毫无利用价值。”
郑错有些苦涩,说不出来的味道:“阿兰,溯源当初跟你在一起你是最知道的。可是你不知道的还有,溯源在临终之前,交给了你一块玉佩。可否将就我看?”
“这玉佩是我私物不便与外人相看。”
“那好我们继续往下说。溯源当年是否交代了你要查明真相?”
“溯源告诉我去找我的亲生父母。”
“你的亲生父母?”
“不错,亲生父母。”
“你知道在哪里么?”
“楚王府给了我答案。谢弘微一来三堂会审,我就不信审不出什么来。”
“其实子敬与你是同门之谊,世子与你是同袍弟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这笔账算起来,很复杂。因为你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人世,无法当面对证。只凭他一人之语恐怕不可信。”
“那你的话就可信了么?”
“至少我没有骗你,从一开始我们就说过要坦诚相待,说出肺腑话来。犯不着编一个谎言来欺骗你。跟何况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实话实说而已。”
“我会考虑的。接着说,”李靖澜双手环胸抱着胳膊,笑着看他。
郑错有些不自在,在李靖澜的注目下,“段家三小姐应该告诉过你,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