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绿衣公子是宣威将军樛全的儿子樛乐,蓝衣的是建忠校尉韩千秋的儿子韩千守。这两人整天游手好闲,颇好女色,成天就爱往妓院跑。男人打架,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争女人。”冥王回答到。
“呵。”孟七冷笑了一下。
“冥王对这些风月之事,可真是关注。”
“阿姜,那你可冤枉我了。”冥王抬手弹了孟七额头一下,孟七下意识挥手打去。却被冥王握住了手掌,他用双手捂着孟七的半截手掌,轻轻的哈了口气。
掌心微微热气,孟七竟然有瞬间的心悸。她慌忙抽出手掌。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冤枉你了。”
冥王似笑非笑。
“你都看了那南越太子赵婴齐三年,都没等到他和樛家大小姐有什么瓜葛。我不帮你一把,你是要等到这长安城的梧桐树都枯死了才行。”
“这和赵婴齐有什么关系?”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的地方就一定有劝架的。朱雀街的守卫,可不就是赵婴齐?”
“好戏要开开始了,阿姜,你先看着下茶。”冥王示意孟七往前方看。
一队守城侍卫身着戎装驾马疾驰而来。领头的小将,身形高大挺拔,一身青黑戎装,头戴羽翎帽,肤色却不似汉人的黄皮,嫩白细腻。完美的融合了阳刚和阴柔两种气质。这般风采,不是赵婴齐却又是谁?
“樛公子、韩公子。”赵婴齐下马,对樛乐和韩千守分别稽手。
“天子脚下,不容动乱。还请二位公子以和为贵,切莫在这烟柳之地大打出手,传出去,恐怕对樛将军和韩校尉名声不利。”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事?”韩千守拿手指戳了戳赵婴齐的额头。
赵婴齐面色不悦的冷声说道:“南越赵婴齐,暂任朱雀街侍卫长。”
“原来是三年前被南越送来当质子的南越太子啊!我以为你早羞死在城门口了,没想到在这给人当看街狗啊!”韩千守大笑。
“韩公子,请你自重。你父亲韩校尉,原也是济北丞相。如今入汉,食汉栗,穿布衣。你我有何不同?”
赵婴齐洁白的脸度了一层青,吐气成冰。
“当然不同,你一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丧家之犬,拿什么和我比?”
赵婴齐忍不住,佩剑出鞘。一道刀光划过,只见韩千守的衣袖少了半截。
韩千守大怒,拔刀朝赵婴齐砍去。围观的人群躲闪不及,纷纷避开,赵婴齐带来的侍卫们见他游刃有余,便也退后一丈,人群中霎时空出一块新战场。
本是主角的樛乐见已经没自己什么事,正待溜回秋月阁,却远远的看见姐姐樛桐,一身火红羽衣,骑着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顿时头大,当下脚底抹了油,迅速朝小巷方向跑去。
“樛乐,你给我站住!”
只见长鞭在半空中挥过,秋月阁门头上挂着的大红灯笼被打落。好巧不巧,正朝着赵婴齐砸过去,赵婴齐正一脚将韩千守踢远。余光瞥见灯笼飞来,在半空中翻转了身子,一旋一脚便将灯笼往来处反砸而去。
灯笼正中马眼,吃痛之下,马匹昂首嘶鸣,暴躁的上跃下跳,欲将背上的樛桐甩落在地。樛桐制不住,身子脱了马背,随着惯性向后摔去。
没有想象中摔落在地的疼痛。
樛桐睁开眼睛,眼前却见一个肤色雪白,眼角微微上挑的俊俏少年郎,面带疑惑,目不转睛的抿着薄唇看自己。可能是被少年眼中一丝清冷的星光迷了眼。樛桐有一丝恍惚。
“婉婉?”赵婴齐问。
“什么婉婉?你这人见人就乱叫的么。我是樛乐的姐姐,名为樛桐。”樛桐面色有些发热,挣脱了赵婴齐的怀抱,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鞭子。
赵婴齐有片刻的恍惚,直盯盯的看着樛桐侧脸好一会才缓神。
“抱歉,在下眼花了。樛姑娘看起来并无大碍,在下告辞。”赵婴齐见韩千守不敌跑了,便也带着侍卫们离去。留下樛桐愣愣的在大街上站了一小会。
“诶?”待樛桐回过头,早已不见了少年踪影。
“都还没问你叫什么,名什么,在何处谋生呢?”樛桐一顿脚,声音却如蚊呐。
***
好戏落幕,孟七顿觉百般无聊。
“这出英雄救美的戏怎么样?”冥王点燃一支线香,以手为扇,深深的嗅着。
“看不出剧情发展。”
孟七很是嫌弃的看着冥王一脸陶醉的样子,实在不知道那破玩意儿有什么好闻的。不就是龙王的枕头么,说不定上面都是千年头油和口水味儿。
“阿姜。你可真是迟钝呐。你难道看不出,那娇艳美丽的樛桐姑娘,已对俊俏少年郎-赵侍卫长情根深种了吗?”
“那又何如?”孟七觉得自己最近大抵是睡太多了,脑子有些打结,不太爱思考。索性顺序冥王的线索问下去。
冥王看出孟七在偷懒,心里却是一片受用。很是耐心的解释道:“据我所知,这樛桐自恃貌美,身手又不错,性子很是张扬。寻常文弱的公子哥们压根看不上,一心一意,要嫁个英武不凡的少年郎。你说今日,被神仙似的赵婴齐救了,还不追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