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守着。”年夏拖着还没好利索的后背,挪到了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和弟弟年冬聊起微信。
在李阿姨和谢川的精心照料下,年冬病情恢复很快,说是再有10天就能拆除石膏,只是右手还有些不灵便。他兴致盎然,想来大理和她一起过年。
年夏:我得先和谢医生聊聊,不能光凭你一面之词
年冬: (ˉ▽ ̄~) 切!是不是亲生的?扎心了……
两人又扯皮几句,年夏听到隋温洋要水,赶忙从包里拧开一瓶矿泉水,喂他喝了几口。
“有点凉,先润润嗓子,何静等会就带暖水瓶回来。”
他没说话,双眼直直盯着她看。
年夏以为他温度又涨了,忙要去叫护士,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
“别走。”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年夏微愣, “温洋老师,你还好吗?”
他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凝视着她。他的眼神无比陌生,不似以往的谦和有礼,反倒带着些霸道的侵略,看得肆无忌惮,看得明目张胆。这样的眼神,突破了彼此的身份。
年夏被他看得有些慌乱,微微蹙眉: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把她当成了他那位故人?
不喜打探别人隐私,所以她从未冒昧开口,问问那位故人到底与他什么关系。但她现在觉得,有必要了。
“温洋老师,你……”
“抱抱我。”他微启薄唇。
“什么?”年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抱我,好不好?”他恳求意味不甚明显,虚弱惨白的脸上写满脆弱和神伤。
“我……”年夏僵住,本该逃离的脚被他脆弱的神情牵绊。
而他似是等不及了,不顾身体虚弱,直接挣扎起身,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差点牵动输液瓶。他将头深埋进她肩窝,狠狠嗅了几大口,紧随而来的炽热气息灼得她心尖一颤。
“温……”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温润的嗓音如风如絮。
他想的,应该是那位故人吧。年夏,你不应该贪恋他的好,不属于你的东西总会失去。
他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似是孩子得到了糖,心满意足地笑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你傻不傻?”当他还晕乎着,年夏趁机diss几句:“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他没说,只拿下巴蹭了蹭她的脖颈,胡茬微扎。
“你心大,脾气好,何导我们都知道,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年夏轻叹:“但你的粉丝呢?一个个着急的恨不得整天挂在网上等你的回应,你是不是也该为他们想想?”
“你生气了。”他委屈巴巴看向她的眼,有几分幼稚,幼稚地可爱。
“我不是生气,是替你不值。”年夏啼笑皆非,放软语气:“只是觉得你善良地过头了。有时一味退让并不能换来事情转机,担心你的人还在担心,想看你笑话的人也还在看你笑话。”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他忽然坏兮兮凑近她的唇,指腹贴了上来。
“……”
年夏意外感受着他指腹的擦磨,粗糙,微痒,心弦一悸:他……
“嗒嗒嗒……”
楼道脚步声渐渐临近,她忙慌推开他跑了出去,身后他“呵呵”浅笑似有似无。
【那是他十分脆弱的夜晚,如果她晚一点跑掉,或许两人会早一点相认。】
“年夏,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也发烧了吧?”何静拎着大包小包迎面而来。
“没事,我喝点热水就好。”年夏从她手里拎过暖水瓶,匆匆下楼打水。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心绪久久难平。
他的故人,到底是谁?
他妈妈?
初恋女友?
她无奈失笑,滥好人原来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等年夏回病房时,隋温洋已经又昏睡过去。小禾就着热水打湿毛巾,给他轻轻擦拭。小丫头褪去平日里的顽皮,动作细致入微。
一夜过去,迎来黎明。
隋温洋虽然体温降至37,但身体还很虚弱。加上主治医师脾气急,态度硬,治得他不得不乖乖继续留在医院休养。
年夏三人掩面偷笑: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四人吃早饭时,拍完早场的小梁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喜讯,喜讯,特大喜讯!”
☆、同幸福
原来,隋温洋粉丝心疼自家爱豆受这口窝囊气,自发组织去到偏远山村,曝光真相:
讽刺的是,原来那个出境的小孩是当地村长儿子,不仅霸占了大半善款,反而出面倒打一耙。至于其他善款,则进了经手官员自己腰包。
隋温洋看过微博,脸色阴沉。
后来小禾偷偷告诉他们三个,隋温洋交代秋姐再补发一笔善款,并叮嘱一定要打到各家账户上。
“唉……”何静轻叹,“真看不懂他!你说,他会不会是千年穿越过来的老古板?”
“呵呵呵……”年夏顺着她话茬调侃:“没准是千年老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