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鸠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却不曾想,在今天又被人捅了出来。
他只能寄希望与齐王,希望齐王聪明些,能想出理由为自己开脱,将罪名推给华安那些官员。
可齐王认罪了……
一时间,他也愣了神,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在大殿之上。
在这么多官员面前,即便他想要保住老二,也不能太明目张胆,惹人话柄。
定了定神,他佯怒的紧盯齐王,“你有何罪?”
齐王未曾抬头,只是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臣愧对皇上,华安之事的确有隐情。
臣与祁大人、牛大人在华安时,其实已经调查到赋税之事是二皇子殿下示意的,为的便是收刮民脂民膏用以私用,三年来,涉及的银两一共高达三百五十万两。
本准备回京上禀,却在回京之后,被二皇子殿下找上了门。
二皇子殿下说,华安私自增收赋税一事不能上禀,为了让我等瞒下此事,二皇子殿下给我等每人送了五十万两的封口费。
臣一时贪心,便应下了。”
他磕头磕的砰砰作响,“皇上明察,臣之后便生了悔意,那笔银子臣分文未动,就在库房里。”
他话才落音,一同前往华安,负责华安之事的官员,祁深、牛霖就站了出来。
同样的悔不当初,同样的干脆认错。
“皇上,臣也早就后悔,银子也丝毫未动,求皇上开恩。”
“求皇上开恩。”
殿堂上,三人齐齐跪着,满脸都是悔恨。
看着这一幕,凤鸠竟有种自己在受逼迫的感觉。
不,不是感觉,而就是。
他们就是在逼他,逼着他处罚老二。
凤鸠的眼神,凉飕飕的从齐王三人身上越过,又落在下方一众低头顺耳的官员身上。
赵申……
老三……
还有那几个户部的官员……
凤鸠眸光微冷。
赵申是老三的人,在这种朝堂上,赵申故意重提华安一事,必定是有老三的示意。
而老三呢?
他眯了眯眼,最近老三老是往大皇子府跑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
还有凤珩……
凤鸠的视线,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又重新回到了齐王身上。
“齐王,你们三人太让朕失望了!”
“是,臣愧对皇上。”
好一个愧对。
凤鸠深吸了口气,“老二,你有什么话说?”
凤麟这会早就惊的满脸苍白了。
赵申这一手来的措不及防,偏偏齐王这个老狐狸,竟一个借口不找,也不推脱,直接认了,还把他招了出来。
这种种快的让他反应不过来。
被凤鸠问话,他唯一还记得的反应就是。
“父皇,儿臣没有!”
他不能认,华安之事说出去,可是要失民心的。
好不容易扳倒了凤起,他的机会就要来了,怎么能这样错过。
“有没有,朕会查的,在查清之前,你便留在府中好好反省自身吧。”
凤麟松了口气,好在父皇还是偏袒他的。
“是。”
正当两人都松口气之时,殿堂中的赵申又开口了。
“皇上,臣已经有证据了。”
“当日二皇子殿下收买齐王、祁大人、牛大人之时,还有外人在场,这些人都愿意提供证词。
另,祁大人、牛大人有记账的习惯,当日两人收到二皇子的封口费,这笔银子也被记在了账上,账本臣也带来了。”
凤鸠刚放松的心,就那么僵在了那。
凤麟更是满脸不可置信。
哪有人收了银子,还记账的!
这种事见不得人,祁深和牛霖是傻子么?
☆、322、列王
祁深、牛霖是不是傻子,凤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金銮殿上,人证物证俱全,就算父皇有心偏袒他,估计也难了。
“皇上,二皇子鱼肉百姓,造成华安动荡,民不聊生,以至于旱灾发生之时,连余粮都拿不出来,这才死伤数十万人,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严惩!”
是的,要只是华安赋税一事,虽然也严重,要重罚,多少还能看在凤麟皇子的身份上,留些颜面。
可华安赋税一事过后,就接着是旱灾,旱灾整整闹了一年多,这一年多里,华安死伤的百姓以数十万计,谁敢说,那些百姓的死,与之前赋税之事无关?
换成以前,就算知道,这些朝臣也不敢说。
可现在,得了凤起、凤霄的示意,赵申完全不顾忌皇室颜面,将一切都摆在了众人面前,凤鸠真能包庇无动于衷?
若是他这样做了,只怕明天整个大凤都会知道。
当今圣上包庇皇子,搜刮民脂民膏,害的华安动荡,百姓死伤无数。
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皇帝多年来的威望也就到头了。
“请皇上严惩!”
一个个朝中重臣,义正词严,发出声讨。
面对这么多人的讨伐,凤麟神色惶恐,却又强撑着拒不承认。
他在等,等父皇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