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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_风宸雪【完结】(119)

  她带着沉重的银制凤环,按着规矩,这是需要风长老替她卸下的,是以,她不能脱了,哪怕是做戏,却终是要做全套的。

  此时,她用手撑着颐,坐在书案钱,洗洗看着按章不仅有西域,还有三国位置的地图。

  烛影有些昏暗,阿兰近身,用簪尖挑了一下烛芯,发出‘哗’地一声,夕颜凝神间,被骤然爆亮的烛焰骇了一下,从光影里望去,阿兰平素憨憨笑笑的脸,这一刻,不知是因着烛烟,还是其他什么,显出一丝让夕颜觉得陌生的光华来。

  “吓到你了?”她问出这句话,语音透着怪异。

  是的,怪异。

  “阿兰,你去休息吧,今晚估计会散的晚,不用陪我了,里里外外忙了这一天,你也该很累了。“夕颜盈盈一笑,对她说道,随后,复低下螓首,仔细看着那张展开的地图。

  不用陪她了?

  阿兰的唇角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

  她难道要陪的是她吗?

  根本不是。

  她从来陪的人,不是她。

  哪怕,她必须尽她的本分,照顾好她。

  只为了那一人而已。

  因为他,她才愿意做着一切。

  可,今晚,她的心,终是做不到淡然地面对这一切。

  以前,哪怕,他怀里时别的女子,她都可以淡然,为什么,今晚她做不到呢?

  难道,由于,他对夕颜,渐渐有着这些那些的例外吗?

  她收起簪尖,尖刃戳进她的手心,很痛,然,抵不过心里愈渐难受引发的痛。

  “簪子刺到收心了。”

  夕颜看似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却让阿兰滞了一滞,明明,夕颜已低下脸去看地图,为什么,还能注意到,她的簪尖刺进手心了呢?

  “阿兰,你真的累了,看,都把手心给刺破了,快去休息吧。”夕颜抬起脸来,又是莞尔一笑。

  那笑容,明媚,落进阿兰的眸底,截然,是另种味道。

  “是。那我下去了,有事,你唤我一声,我听得到。”

  “今晚,不用在外殿守了,回去休息吧。还有,让那些粗使的婢女,都一并去休息,不用值夜了。”夕颜的手轻轻抚过地图的一角,看似体恤地说道。

  “可,万一,风长老喝醉了,总要有人奉上醒酒茶吧。”阿兰轻声质疑着。

  夕颜略垂螓首,笑得,几分羞涩:

  “这,我自然会奉,去吧。”

  这一笑让阿兰再如何,都做不到震惊,她收回簪尖,她脸上的笑,凝带了般,惟有眼底,那些许的愤愤显露无疑。

  夕颜再抬起脸来时,阿兰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外,她走得极快,正是这份快,夕颜听得清,阿兰的行走,落地,是无声的。

  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

  她用手支着颐,这凤环,真的,好重。。。。。。。

  “怎么还戴着,不重?”

  风长老的声音不知何时从她耳边传来,她的身子一震,看来,她有嗜睡了,连他进殿,都未察觉。

  他觉到她的身子一震后,接下来是僵硬。

  何时,她对他,才能自然一些呢?

  “不是按着规矩,需要你来替我除去么?”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不过是在说着极普通的事。

  而实际上,除凤环,是洞房前最后一个礼仪步骤,象征白头偕老。

  然,在她的口中,只是规矩,无关乎其他。

  “我该早些回来。”他的语音里,却做不到平静,隐隐,有些暗潮涌动。

  她没有应他的话,他的手轻轻地替她解开发髻上的凤环,不知道是不是压久了的原因,还是他第一次解,凤环上的一个小银扣,缠住她的一小缕发丝,他一手拿着凤环,一手想帮她解开缠住的发丝,不想却扯痛了她,听到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的手一滞间,她淡淡地到:

  “别解了,拿剪子绞了就是。”

  随着这句话,她的手覆到发髻上,恰与他的指尖相触,她的手猛地一缩,她的手也有了些许讪讪之意。

  “今晚不适宜绞发。你忍着点,我来解。“这句话,他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犹豫。

  洞房夜本结发之夜,绞发即断发,是不吉利的。

  今晚,对他来说,真的是当作了结发之夜吗?

  这么多年,他何曾想过的‘结发’这个词呢?

  于他,他一直认为,是奢望。

  只是,今晚,他却由着自己去触及这份奢望。

  他只有一手可以解,即使他的手指不算笨拙,仍是费力的。

  “我来托着凤环。。。。。。”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她的手做出一个托的姿势,示意他把凤环放到她的手中。

  彤色的烛影间,她纤秀的指甲并没有染上丹蔻,葱葱玉指,冶出的是贝克色的光泽,一如,她最初给他的纯涩感。

  他喜欢她的纯涩。

  这一刻,他知道。

  把凤环放到她的手心,他的手,那么近地靠着她洁白的手腕,有些相绕的意味,仿同,喝交杯酒时的缠绕。

  这一刻,让他素来以为冷漠自制的心,都漾起一丝的暖意。

  他解得很慢,不知是怕弄疼她,还是,他希望能够将这样的时刻延长。

  直到他觉得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才发现,维持这样的姿势,她该是多么不舒服。

  他凝了神,悉心地把她的发丝一根不落地完好解开,刹那间,她乌黑柔韧的发丝从他的指腹滑过时,让他,募地有想握紧的冲动。

  只是,他仅能将这个冲动,化为迅速接过她手里的凤环,说出最简单的两个字:

  “好了。”

  她这才将手放下,无意识地揉了一下手腕。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意思久已微醺,她稍侧了眸子,看到,他该已沐浴过,然,红色的喜袍却依旧穿着。

  他将凤环放到一旁,看着她铺在几案上的地图,问:

  “怎么还在看这张地图,有什么发现吗?”

  “今天,你和几个部落头领商榷得又如何?”她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他面具后的脸浮起一丝莫奈核,方才那些细微的感觉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才是他和她之间维系的根本。

  “这些部落头领,大部分都是当年苗水族的老人,自然愿意与苗水族共存亡。”

  共存亡吗?

  她的唇角勾起一道清浅的弧度,不过她借着清捋青丝至螓首前,将这道弧度悉数掩去。

  “难道,风长老真准备,与夜国拼一场你死我活么?”

  三个字的尊称,分明是刻意地拉开他和她的距离。

  她只做未知,凝向地图,她颈后肌肤洁白细腻,犹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他离得她很近,目光,似乎是随她望向地图,但他承认看,他更多的,是在瞧着她。

  她的脸似乎隐隐地泛起些许红晕,不知是烛影的关系,还是--

  她发现了,他在瞧她。

  他忙收回眼神,强自镇静心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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