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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_风宸雪【完结】(120)

  “族长有何高见呢?”

  他也知道,终究,只是名义的夫妻。

  这世上,他开始相信,或许真有一种女子,你可以喜欢,你可以爱。

  可,她们的心,却是不会属于你的。

  或许,也不会属于任何一人。

  哪怕得到,都不过是幻象。

  “你看,西域与三国的边境接壤,但,距离青宁最快的,却是--”

  她纤长的手指一点,点到的那处,赫然是斟国的都城吴闾。

  地图上,吴闾和青宁之间,除了沙漠之外,还有连绵的青山,此处有几座防御的城池,不过,两城的距离,从地图上看,却是相去不远。

  这也使得,吴闾距离夜国,巽国所距甚远。

  因此,巽帝此战,若要攻到都城,哪怕一路顺利,都得耗时月余,更何况,以斟国的兵力,怎可能一路顺利呢?

  “族长的意思是--”

  他静等着她来说,他想看到,她说出那些睿智话语时的光芒。

  那种光芒,会让她更为生动地铭记他心扉的深处,这样,他的心,才不会越来越觉到空落。

  “风长老,我问你,若以苗水对夜国兵力,胜算几何?”

  “倾我族所有兵力,胜负的概率各占一半。”

  “若以斟国合苗水的兵力共对巽国,胜算又几何呢?”

  “我明白了!但,难道就此放弃青宁与夜国吗?”他怎会不明白她话里的用意呢?

  “夜国按兵不动数十日,想必夜帝正式审时度势之人。哪怕,夜帝或许和巽帝有所缔约,但,苗水相比之斟国来说,对于帝王的千秋功业,孰轻,孰重呢?”

  是的,从百里南在这数十日内,不做任何动作,她揣测出,或许,百利南并非是准备作此一战。

  毕竟,轩辕聿该是忌讳,万一苗水和斟国联手,那么以这两处的兵力对抗巽国,加上巽国又是长途征战,巽国必处下风。

  若百里南借着鹿鸣会盟被苗水重伤的缘由,攻打苗水,无疑,就在西面牵制了苗水的兵力,那么,巽国对斟国一战,不仅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大大加强了胜算。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对于轩辕聿该来说,最理想的发展。

  但,为帝者,谁又愿意指给他人做嫁衣呢?

  轩辕聿先出兵,百里南若联合他一同出征斟国,仅会被人说胜之不武,所以,他能选择的,只能是出征苗水。

  这,不仅仅是轩辕聿和他的约定,也是他若要出兵,唯一能做的选择。

  只是,这份选择,百里南真的愿意吗?

  倘巽国胜,那么,纵然,这一站,元气会有所损伤,可,夜国的江山就此为其所有,假以时日,巽国国力必定大胜从前。

  夜国即便能胜苗水,苗水的疆域却大都在沙漠贫瘠之地,而,族兵又都骁勇善战,此一役,哪怕赢,获得的好处,都是远远少于巽国的。

  百里南哪怕再与轩辕聿看上去情同手足,又有联姻之美。在一国的根本利益面前,自然,始终是有着自己的计较。

  她,赌的就是,他不愿意。

  她微微一笑,纤长的指尖移回青宁,一字一句,清楚明白道:

  “明日昭告各部落,苗水族出兵二十万予斟国,共退巽国。”

  “我明白族长的意思,如此,集我族和斟国的兵力宁能和巽国一教高下。可是,即便,能赢了斟国,我族兵力悬空,不正给了夜国可乘之机吗?”

  她的笑容愈发明媚,她稍抬起脸,略侧了,凝向风长老:

  “三日后,在发布诏令,就说疆宁因迁移民众过多,引发了瘟疫,此后,每隔五日,就多增加一个城镇感染瘟疫。夜国不会冒然对一个瘟疫蔓延的民族出兵,否则,就是兵家大忌。”

  倘若百里南真的如他所料,本意并非这一战,那么,借此,实是给了他最好的不出兵的理由。

  至于,轩辕聿,不过是吃定,苗水不会舍弃自己的城镇,方有此部署,那么,苗水的反其道行之,对于他来说,除了意外,却是不能回头的。

  风长老看着眼前的女子,笑得明媚如花,可,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并非是花所能涵盖的。

  “至于瘟疫蔓延的症状,只需形似就可以,那些形似的民众,都会被隔离在一处地方,自然,罕有人能靠近,也就不怕被人会起疑了。”

  她收回凝向他的目光,摘下盆内的万年青其中一瓣花叶,道:

  “把这个叶子用水煮了,给人喝下,症状和暑热疫差不多,但,不会危及性命。至于那罹患疫死者的尸体,只叫把牢里的死囚处置后重作染上瘟疫致死的尸体就行了。”

  这是他从那本医书里读到的,有些草叶的汁液误食了,症状是千奇百怪的,譬如,这万年青的叶子煮出的汁喝了就和暑疫症差不多,而,夹竹桃的叶汁,误食确实足以毙命的。

  医术,虽弘扬了救人的法子,可其中,实也含了害人的东西。

  世上的事,本就是两面。

  一如,现在,她要维护一些什么的时候,必然,一定会牺牲一些一样。

  “好.”风长老只说出这一个字,并不再多说一句。

  她的聪明,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是第一次发现,他的心底莫名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仿佛,是害怕,即便是,也是极浅极浅的。

  这世上,不该有什么是让他害怕的。

  不是吗?

  “这些,我明日会去做,你的身子熬不得夜,早些歇息吧。”

  “你呢?”

  “我--”他竟然有些局促起来,望了一眼,喜塌是宽敞的,只是,他真的能和她同卧一榻嘛?

  “睡塌上吧。”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径直往塌上行去。

  这下,反是他更为局促。

  在一个女子面前,他先乱了阵脚。

  这,也是第一次。

  可,他追随她而去的目光,却看到,她抱起一床锦褥,走至床榻钱的贵妃榻上。

  仔细铺好,她兀自躺上贵妃榻,稍蜷了身子,静静地闭上眸子。

  他几步行至贵妃榻前,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却是悠悠传来:

  “这塌上,我睡正好,你是睡不下的,就这样吧,我累了。”

  他所有的话语,在这时皆化为无声。

  只能看着她略侧回身子,朝里睡去。

  同样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的举止莫奈何,若换他以前的脾气,又有那个女子干在他面前如此这般呢?

  他紧紧地握手成拳,再松开时,仅是,轻柔地替她掖好被角,这一掖,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眸华若电地扫了他一眼,他被她眸底的冰冷摄到,在凝睛瞧时,她却是淡然地凝向他,笑:

  “谢谢。“

  他走至喜塌前睡下,塌上,犹放着象征多子多福的喜蛋,他的手碰得到的那份圆满,可,他想,他的人生,或许,注定将是无法圆满的。

  床榻的顶部,缀着百子缨烙,百子百子,亦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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