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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_风宸雪【完结】(83)

  因为知道。所以故意为之。

  在他的跟前,她开始有意无意地使这些小性子。

  她到底怎么了?

  而他并没有计较她这次的恭谨,顺手揽过她的身子,大手触到她的足,她的足心很冷,可,他的手却更冷,他觉到她的眉颦了一下,用袍袖掩了手,轻轻替她揉着足心:

  “这冰太冷,你又是虚寒的体质,这么贪凉,极是伤身。”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虚寒体质,在暮方庵时,就知道了。

  所以,每每月事来时,她会觉到痛,后来,她学会用红糖熬了姜一起,逢月事来时,熬得浓浓地喝下,如此,才免去了每月的一痛。

  但,他竟也晓得?

  三年前初潮的那次,他就留意到了吗?

  忆起那碗带着姜味的汤药,她的心,突然,就悸了一下。

  还有那日他覆于她身的披风,是为了替她掩去裙裾上因着初潮沾染的血色。

  这些细微之处,她一直不去忆及,却随着今日他的话语,就这样,萦满她的心房。

  避无可避地再次忆起。

  她低下螓首,嗫嚅:

  “我记下了,以后。不会贪凉了。”

  “在朕面前,竟忘了自称?”他语意骤然发冷,道。

  她心里的悸动顿时幻成了一些寒意,她怎么得了片刻的好,就不知分寸了呢

  “臣——”

  剩下的话,她却再没有说出,她看到他的眸底蕴了那么深的笑意,他的笑涡在她眼前浮现,然后,越来越深,直到,她觉得一个神恍。

  他的唇覆住她的,她倚在他的怀里,再发不出一声。

  她的手想推开他,可,临到一半,只僵在了空中,再推不出一分的力气。

  他温柔地吻着她,唇齿相融,脉脉依依,她无力地落败在他的吻里,思绪一片空白。

  他看到她犹如斑斓的蝶翼在水雾氤润的艳眸上轻颤,顾盼间已转为入骨的妩媚,纵然,昨晚她说出那些话,带着绝决,可,他却不会放手。

  尤其,在今日,当他得知,鹿鸣台,三国龙脉之地,该有他的解药时,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充满希冀,都是不用放手的。

  一如。他怀里的她。

  原来,曾几何时,他敞开的胸怀里,惟有她,只有她!

  这二十三年来,他真的对一名女子做到再无法放手。

  觉到她快因缺少空气而昏厥时,他才松开她的唇,她的唇上,是被他吻过的

  红肿,犹如上了口脂一样的红润。

  “为什么不用口脂?”他蓦地问出这句话,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极少妆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他,不值得她悦吗?

  “倘若臣——”

  “朕允许你在朕面前,可以不用那些宫里的称谓。”

  她反咬了一下唇,略离了他的怀里,方道:

  “倘若我用了口脂,难道皇上愿意品的是我唇上的口脂么?”

  “原来,醉妃是为朕着想。”

  她突然眯眼笑了一下,眸子笑成弯弯的月牙,和那晚在夕颜山一模一样。

  “皇上品惯了六宫粉黛的口脂,少臣妾这一味又如何呢?”

  说出这句明显带着戏谑的话,她突然意识到在他面前的又一次失礼。

  是的,这不是第一次,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在他面前开始越来越多不掩饰真实性情的展露,甚至,会不知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

  “朕只想品你这一味。”

  轩辕聿接着她的话说道。没有丝毫的忌讳。

  “难道,皇上愿意为臣妾废弃六宫?”

  她脱口而出地问出这句话,未待他回答,立刻接着道: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更衣了。”

  她看到他仍穿着朝服,只是这朝服的袖摆处明显有着一滩不和谐的痕迹,是他替她揉足底所留下的痕迹。

  方才那句话的答案,不是她应该去要的。

  自古,废黜六宫的帝王太少,而她凭什么要他为她这么做呢?

  昨晚,她说出那些话语后,她就没有任何资格这么要求,哪怕,收回那些话,她同样没有资格要求。

  六宫雨露均泽,是为帝的另一项根本。

  所以,不过是她的玩笑话吧。

  她的玩笑话,说得,真是太过了。

  他沉默,缓缓起身,随后,留她在偏殿,他独自去了主殿更衣。

  她由宫人伺候,换上那袭孔雀翎的裙衫,履鞋是上好的锦履,履尖,坠着东

  珠,熠熠地折出圆润的光泽。

  对着菱花镜,她揭开额上的绷带,昨晚用了他调配的药膏,加上前几日百里南的悉心调理,这伤口,愈合得很好。

  只是,终归还是有着痕迹,今晚这样的场合,该怎样遮掩呢?

  莫竹替她梳起高高的宫髻,她知道娘娘的鬓端短了些许的发丝,额前又有新伤,是以,在绾发时,另用在背后上了药膏的孔雀翎花钿,绕了发丝勾住,这样,不仅显不出短去的发丝,又遮去额前的新伤,更衬出别致的娇俏。

  “娘娘,奴婢替您上桃花妆罢?”盘完宫髻,莫竹轻声询问。

  “不必。”夕颜否道,“配这套裙衫的妆即可。”

  桃花妆是宫里嫔妃最爱的妆容,于婉约中透着娇嫩,而配着这袭裙衫的妆则必定华贵无比,莫竹虽只伺候这位娘娘没有几日,却也看得出,这位娘娘是不喜着浓妆的。

  她犹豫间,夕颜自取了案上的胭脂,细细上起妆来。

  莫竹忙接过,道:

  “娘娘,奴婢来吧。”

  当夕颜着了从来没有化过的浓妆出现在轩辕聿的跟前时,轩辕聿的目光里有惊艳,更多的,是一种深浓的情愫,这种情愫,虽稍纵即逝,却仍落进正望向他的夕颜眼底。

  他走近她,他的手抚到她的额,额上的花钿后,他闻得到有隐约的药香味。这些香味,让他稍稍心安,若她为了妆容,忽略这伤口,他是不会容她这样做的

  他慢慢抚到她高耸的发髻,那上面,插着明晃晃的金步摇,两边各是三支,他知道这金步摇的重量,西蔺媺入主中宫时,戴的,是两边各六支金步摇,那些步摇的冗重,一日下来,常把她压得颈部酸疼。

  可。他呢?

  在那时——

  不去想,再想都是无益的。

  所以,往昔,在宫里,他见她一直梳着简单的宫髻,也从不勉强她去戴这种累赘的饰物。

  原来,从那时开始,他对她,终究是不同的。

  不过不愿正视罢了。

  虽然,今晚,是她以他嫔妃的身份,第一次伴他出席这种夜宴,自当是要盛妆出席。

  可,他真的不愿她受这累。

  他的手抚上那些金步摇,一支一支,替她悉数拔下,她的眸底有着愕然,但并没有拒绝。

  她总是这样,哪怕违了她的心,不到逼不得已,她似乎根本不懂得去拒绝。

  这样的她,会活得太累。

  他希望能帮她去掉所有束缚她的东西,也包括这些虚俗的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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