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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_风宸雪【完结】(84)

  “皇上——”她轻唤了一声。

  他是明白她的,确实,她不愿意戴这些金步摇,太亮太闪,将她的视线晃得迷离,更让她觉得难以承受之重。

  这一声唤,将方才她心底的一些阴霾悉数地拂去。

  他微微一笑,手心复拿出一样东西,置于她的眼前,正是昨晚的七彩贝壳。

  唯一不同的是,这贝壳,如今被他打磨成了一枚簪花。

  “这,是给臣妾的幺?”

  她的声音里有着惊喜,眸底更有着清澈如水的波光闪烁。

  他颔首,替她别到宫髻的正中,那贝壳本是扇形,大小又适中,簪于她的乌黑的发髻上,更是增色不少。

  “那些金步摇不适合你。”

  “可,那是代表臣妾位份的象征。”她故意说出这句话,曾几何时,她还想看到他对她欲气还忍呢?

  果然,他气极,凝定她,用力拽住她的手,走到一侧的妆台上,那里,犹插着几枝夕颜花。

  “你还是配这花。”

  说罢,他撷摘了几支盛开至极关的夕颜花。点缀在她的宫髻之上。

  她低下蝽首,噘了下嘴,她就只配这花吗?

  花无百日红,夕颜,更是一夜花罢了。

  他想的,是不是也包括这一层呢?

  念及此,她微仰起脸,冲着轩辕聿绽开笑靥:

  “谢主隆恩,臣妾真的很喜欢这花,纵然它只盛开在此时,到了白日,就凋谢了。”

  他的脸色随着她这句话蓦地一沉,方才的那抹笑意顿时无处可寻,他替她簪花的手也僵了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这次开的玩笑,让他觉得她没心没肺,实是不对的。

  若他真的在意她,那么,是不是会难受呢?

  但,夕颜,本就是这样一种莫奈何的花呀。

  所以,她喜欢夕颜花,喜欢它的洁白,干净,却惟独不喜欢它的花期。

  恰似昙花,又不如昙花。

  拼尽全力,都挣不来,那一现的灿烂。

  “你在朕的心里,是如同此花,但,却是不会受这花期限制的夕颜花。朕答应你,一定会培植出一种,可以不分昼夜都盛开的夕颜花。”

  这句话,是甜言蜜语吗?

  为什么,她对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呢?

  他说。她突然就信了。

  哪怕,培植这种花,要耗费她根本没有办法去估计的心力。

  毕竟,连王府那诡异莫测的花匠都是不曾培植出的。

  但,他是一国之帝,只要他想去做的事,一定都可以做到的。

  不过。看他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他,这次,对她,真的用了心吗?

  她仓促地低下脸,避开他的目光,纵然,那里有她看得懂的诚挚。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若不分昼夜地盛开,也就不叫夕颜了。”

  一如她,倘若,真的在这看似隆盛的帝王宠里迷失了自己,还是她吗?

  哪怕,她要的那些感情,她亦知道,是可求而难遇的。

  “朕只想让它永久地绽放,不受任何的限制,自由,无忧无虑地绽放。”他接近低喃地说出这句话,夕颜骤然欠身避开他的怀抱。

  蓦地回身,她能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并不平静。

  这句话,重重地砸进她的心,她怎能平静呢?

  她想的,原来,他都知道。

  倘若,只是说倘若,他不是帝王,他没有过去那些深爱的女子,是不是,她会容许自己去爱上他一次呢?

  象他说的,让他带着她,去学会爱。

  不,没有倘若,没有!

  再转身,她的神色恢复到云淡风清。

  “皇上,时辰快到了,您既然说这么打扮适合臣妾,臣妾以后就不再戴那些步摇了。”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说出这句话,脸上,盈着一些笑意,这些笑意,在她着了丹红口脂的唇边浮起时,是动人的。

  可,他突然不喜欢她浓妆的样子。即便,之前,他还计较过她为什么不为自己容一下。

  原来,他还是喜欢干净,纯粹的她。

  “嗯。”他应了一声,走近她,突然,俯低身子,吻在她的唇上。

  她又是措不及防,他难道真的有品尝口脂的嗜好?

  然,她的反抗注定是无力的,她在他的吻下逐渐地软去,这个吻,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不过片刻,比之前每次吻她都要短。随后,他离开她的唇,稍侧了身,往前走去。

  她看他的袍袖动了一下,但,由于他给她的是背影,她看不真切,究竟这一动他做了什么事。

  待到她恍然大悟时,人已随他来到了庆禧殿。

  庆禧殿,四周都镶嵌着明晃晃的镜子,在这些镜子的倒影间,她看到,自己的唇除了被他吻过的那些许红肿之外,原本涂的口脂色早就不见。

  联想到他方才的袍袖一动,不过是他用吻吻去她的口脂,再拿帕子拭掉吧。

  她略侧过脸,瞧到,他的唇上果然是没有一丝的红意,正映证了她心中所想。

  为什么,他突然又不要她为他容了呢?

  是——

  她不由抿了嘴,浅笑了一下。

  今日是六月初六,本是盟约里限定的三国抵达鹿鸣台的时间。

  日间,三国国主按着惯例,就现有的盟约进行统论,明日开始,方会逐一拟定接下来二十年的盟约细则,最后歃血为盟,订立新的盟约。

  前后大约需要六日,接着各自返回国土,直到二十年后再会于此。

  上一个二十年,还是三国的前任帝王,但那次盟约拟定之后的十年内,看似风平浪静,各国却都发生了一些变数。

  这些变数也皆成为了各国的禁忌,再不容人去提及。

  而,这一次的会盟,除了以往的商贸宗教等条约的确拟之外,同二十年前一样,多了一桩事提上议程,就是西域的金真族频频在巽国的明州边境滋事,且越来越嚣张,虽目前暂退守西域与明州交界的疆宁,可,那八万金真精兵实是大患。

  而斟国也临近疆宁,难保金真族不掉转目标,攻斟国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区区一个金真族对于三国来说,不会如此重视,但,二十年前的会盟时,恰逢西域的苗水族做乱,当时,西域以苗水族为强,苗水一气攻下三国各十座城池,气势如宏,导致三国不得不在那次鹿鸣会盟联手达成一个盟约,并在当年,集三国兵力血洗苗水,屠苗水族民共计数十万,传说,西域的母亲河苗河因此被染成了血红,这血红的水一直流了将近半个月。方逐渐淡去。

  苗水族为何会突然对三国发难,它的兵力又为何突然增强,这些,都随着二十年的时间沉淀,再无人知道确切的答案,只知道,那一役,虽大败苗水,三国也元气大伤,而不得不在这些年内以修养生息作为制国根本。

  如今,金真族的突然崛起,以及对巽国的虎视眈眈,都让人不得不同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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