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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_风宸雪【完结】(94)

  堆累在榻侧,让她生起一阵厌恶,她用力将那裙袍挥拂至地,心底,却清楚,能挥走的,也不过是这死物罢了。

  纱慢,很薄,只是,棱角,很咯人,咯得她,一阵的疼,那处疼,只有一处来自她胸部的左上方。

  拥着血红纱慢的手,碰上去,那里,除了,缓慢的跳动外,每一跳的起落都带着绝对的疼痛。

  她知道。彼处。是心的位置。

  原来。心。还在。

  这颗心,在即将停止跳动之前,还会有疼痛。

  而,这份疼痛,随着那绛紫的身影从黑暗的洞室彼端进入,更让她无法忽视轩辕聿出现在那里。

  他的眸华,掠向她时候,再没有一点的柔情,只蕴了千年寒潭的冰魄一样,把她的疼痛,都一并地冻结起来。

  她听得到,在冻结的刹那,心底,发出轻微的‘咝咝’声。

  是心底藏着的某些情愫,在破碎前,最后的哀鸣吧。

  可惜,不会有人听到。

  不会。

  也不会。疼痛了。

  她早该知道,倘若,这是一个局,最后收局要看到的人,一定只会是她的夫君——轩辕聿。

  而她。避无可避。

  哪怕,只剩她一人,床榻的零乱,定让轩辕聿看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谋算,终究,还是得到了背后谋算那人想要的局面。

  即便,现场没有与她‘通奸’的那一人。

  也足够了!

  “醉妃。”他薄唇轻启,唤出这两字。

  “皇上……”她咬紧嘴唇,艰难地发出这两字的音节。

  他似乎,并没有一丝的愠意,只是,笼了极深的寒冷。

  这份寒冷,着实是让她难耐,她宁愿,他是有愠意的。

  “你。很好。”

  他说出这三字,每一个字的收音,都仿佛,从她的心空取走一片,当三个字说完,她知道,这三片的缺口,汇聚在一起时,是再难填满的空壑。

  没有待她说话,实际是,她也说不出任何话。

  “原来,你的拒绝,不过是心有所属,不过是选择了背叛。”

  他看着她,用最平静的话语,说出这最无情的话。

  她该去解释,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她都要解释。

  这,并不是她的背叛。

  不是!

  “皇上,您说过,你信臣妾,如果现在臣妾告诉您,您看到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的部署,为的就是挑起纷争,您愿意再信臣妾一次吗?”

  这句话,她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要耗费多大的心力,只有她知道。

  每一个字说出来,昨晚的触觉就会在她的身上,再剐出一个伤口。

  直到最后,只是千疮百孔。

  “信,也得有信的基础,现在,醉妃觉得,还有资格让人去相信你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的所为,玷污了这里!倘若三国因此遭受劫难,也必是因你而起!”

  “是,臣妾不该随斟帝、夜帝来此,可——”

  “不必说了,眼前的事实胜于一切。再多的解释,只会让人觉得你别有用心。

  他决绝地说出这句话,夕颜的脸上不过苍白了一下,旋即,仅是暗淡的色泽

  “皇上,臣妾之所以来此,您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在彻底麻木前,在彻底接受他的突然转变前,她还是想说出下面这句话,“您和风夫人,昨晚在后殿——”

  “你不配提她!”

  他打断她的话,带着一股戾气道。

  不配,是,她不配提她。

  她真的不配。

  昨晚,是真的。

  他可以出格地抱任何人。而她不可以。

  何况,她‘错’得离谱,不是吗?

  错,是她的错。

  不该。听信别人的话。

  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一个人的话是可以信的。

  包括诺言,也是随口哼出的话。

  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只有她自己,心里念着,不相信誓言。嘴上说着,拒绝誓言。

  栽进去的,陷得深的。

  还是她!

  “皇上,臣妾知道了。”安静地说出这些话,她的容色,和语音一样,没有丝的波澜。

  他的目光随着她这句话,蔑视地睨向她,这样的目光,是最残忍的。

  她略抬的眸华,从那里,只读到他的嫌弃。

  是的。嫌弃。

  她很脏。

  不是吗?

  他走近她,唇边勾起完美的弧形,一字一句地道:

  “既然不愿做巽国的嫔妃,又何必处心积虑地留下来呢?三年前,你该去的地方,是夜国。而,不是巽国!”

  “若不是您,臣妾又怎会留下来呢?仅凭一枚夕颜花的约定。终究是您的轻率,不是吗?”

  这句话,很配他残忍的目光。

  她想说,因为,她知道,或许,她和他之间,说一句,就少一句了。

  而这句话说的,本就是事实。

  寄承诺约定于夕颜花上,不过映证的,恰是夕颜花的含义——夕颜一夜花。

  只是一夜的承诺。

  阴差阳错,因着他的轻率,才会发生。

  否则。不会。

  “纳兰敬德的女儿,果真是深得他的教诲。”他的语气在冷漠外,更带了几分的厌恶之意。

  她,听得明白。

  哪怕妩心的目的,是引她来此,可,会不会有些什么是真的呢?

  “皇上,臣妾想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上元夜,您出现在灯市,是仅仅为了赏灯,还是,有一场筹谋呢?”

  这个问题,是她一直刻意去回避的。

  也是她被妩心点醒的疑惑。

  那一夜,除了邂逅慕湮,他恰好没有任何事。

  这一切,是不是可以看做一场谋算呢?

  太巧了。真的太巧。

  没有这份巧合,还真的不会有这场阴差阳错。

  “现在知道这些还有意义吗?”他突然,又笑了。

  笑得很关,很美。

  身为男子,他能笑得这么美,只是,这份美,只让夕颜觉到寒心:

  “你——杀了我父亲?”

  一语出,她没有自称臣妾,她的唇有一种不正常的红湮上。

  他不置可否,神态,依旧冷漠。

  没关系。

  她缓缓地继续道:

  “是啊,除了您,还有谁能将一切算到这样天衣无缝呢?您出现在上元夜的民间街头,一定是想目睹,我父亲是怎么死在你的完美计划里吧?我不知道,父亲到底哪里得罪了您,可,您是帝王,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您又何必要策划这场杀戮呢?啊,对了,血莲教,真是一举双得,借了我父亲的死,再铲清血莲教的余孽,真的是一举双得啊。”

  她说出这句话,脸上浮出一抹惨淡的笑靥,她的青丝经过昨晚的凌辱,早悉数披散开来,她的手,慢慢地伸到额际,那里,半垂下一片东西,挡住她的视线,更是一种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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