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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_时绿【完结+番外】(36)

  周行嗤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徐兄是金陵第一才子呢。”

  这是暗指徐思年身为同知公子,自能与其父同行,年年登高楼,年年树名声。

  就算已知周行脾性,清楚他说话一贯尖刻,刘拂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

  刘拂斜觑他:“徐兄人品磊落,绝不屑与此。更何况与亲人共度佳节,本就份属应该。”

  不过事实上,徐思年能坐稳“金陵第一风流才子”的名号,其中“第一风流”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不错,“第一才子”却是有一定的吹捧在。

  否则文人相轻,谁又能服气谁呢。

  比如从湖州赴金陵读书的汪然,私下里就总与他互别苗头,但真到了师长面前,两人也是能做出一派其乐融融的表象。

  “刘兄莫理他,其实平日来往,我等也与徐兄很是融洽。”方奇然笑道,“不过刘兄有意提起这文会,定是有用意的。”

  方才很有些尴尬的蒋存此时也缓过神来,揽着周行的脖子将他拐到身旁,揭他老底:“你前个不还大赞徐兄的诗作,今日怎又阴阳怪气的?”

  周行嗤笑:“我今日再如何阴阳怪气,也比不得你一阵阵抽疯。”

  蒋存今日的言行,确实奇怪。

  三人互换一个眼神,谁都没看明白对方的心思。

  只刘拂抱臂在旁,看他们斗嘴看得欢快。

  这三人皆是京中贵子,数一数二的家世人品,从小相交,自然熟络非常。他们能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可见已是将她当作朋友。

  明明只有半日的相处,还有几次书信往来,但与他们相处时,她也十分地怡然自若。

  她原来,也曾有这么一班相好的同僚世交。

  一阵寒风袭来,忍俊不禁的刘拂,笑到一半又打了个喷嚏。

  周行蹙眉,推开蒋存的手,站回原位,对着蒋存小厮道:“你家公子是不是又在出门前练武了?一股子汗味,也不知洗洗。”

  方奇然但笑不语,立在一旁看戏。

  蒋存大怒,欲扑向周行,余光扫过含笑望他的刘拂,又莫名泄了力气。他收回拳头摸摸鼻子,无奈道:“你别再胡言乱语,打断刘兄的话。”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曾经被笔墨印进脑海中的印象被纷纷洗刷,成为鲜活的人物。

  “小弟与各位仁兄投缘,只望再亲近一些。”刘拂微微一揖,“各位兄长唤我云浮就是。”

  她自说自话,却无人反驳。

  三人都是十八.九岁,相差不多。序齿过后,排出个方大、蒋二、周三的顺序,年不满十四的刘拂自是老幺。

  蒋存疑惑道:“你还不满十四?之前宴上……”

  刘拂摸摸鼻子,很是不好意思:“我是二月二的生辰,就自顾自地涨了一岁。”

  周行哼笑道:“也只有小孩子才恨不得早点长大。”

  “云浮这字倒是极衬你。”方奇然忙岔开话题,“不过你才几岁,就有表字了?”

  却不想方向不对,还不如让那两人撕个开心。

  经他一问,刘拂这才意识到,刚才轻松的氛围与前世太像,竟让她说错了话。

  想起虽严苛但真心惦念自己的祖父,想起“刘小兰”卖女入风尘的父母,刘拂冷笑道:“是一位偶遇的长者所赐。我六亲具无,便当自己成年了。”

  明显是有故事。而且这故事,肯定不会让人开怀。

  蒋存眸光一闪,先人一步,捂住了周行的嘴。

  数次岔开话题后,终于回到了刘拂方才未尽之意上。

  刘拂脸上的嘲讽之情已消失不见,她微微一笑,细述了早前打听来的文会规则,待三人点头表示明白后才道:“咱们各凭本事,若有人能拔得头筹,其余人都要许他一件事。”

  上元灯会各地都有,但有流水潺潺伴文斗的,只有在这金陵城中才能见到。年年观花灯游灯会听大戏,实在没意思得紧,此时有了趣事,三人自然应允。

  按着规矩,需得破解灯谜,待达到规定的数量后,才能参加文会。

  四人也不分散,还是继续同行,揭秘猜题斗嘴打趣,不亦乐乎,引得无数人围观。

  一同扫荡的,还有无数少女的芳心。

  当周行第十三次冷着脸丢掉手中的香帕时,刘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竟没想到,原是周兄最能讨得女孩儿欢心。”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周行全身,极夸张地吹捧道:“都说灯下看美人,这千百盏花灯,果真将三哥你衬得俊美不凡。”

  周行大手一伸,一把按住刘拂后颈,死死压住:“若敢把我大氅弄脏……呵。”不待刘拂说话,周行又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般,回瞪蒋存,“病患就别逞英雄了,若死在我家庄子上,我得应付两家长辈。”

  因笑个不停,本就不合身的大氅多出许多缝隙,此时兜进身体里的冷风全被隔绝在外。

  待她整好衣衫,周行才松开一直压在自家脖颈上的手。

  啧,真是个嘴硬心软的。

  得人恩惠的刘拂也不拆穿他,略转了话题:“蒋二哥……之前受过伤?”

  然后刘拂清楚地看见,方奇然在给周行打眼色。

  周行沉默一瞬,先望了望漆黑天空,才垂眸叹了口气:“是那日从诗会回府后,被我打伤的。”

  即便忽略蒋存的一脸菜色,刘拂也不会相信他敷衍至极的谎话。

  其中定有因由。是什么样的伤,能在至金陵月余后还得精心养护着?

  刘拂心念电转,已想到因由。

  原来建平五十二年的北蛮之乱,蒋少将军也去参与平乱了。想起少将军的英年早逝,刘拂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的视线在蒋存身上打了个转,颇疑惑地看向他微红的耳廓:“二哥若有经年的冻伤,还是要小心养护的好。”

  少将军就是少将军,即便是少年时,也能与兵士同甘共苦。再没哪位大家公子如他一般,耳尖冻成这样。

  一头雾水的蒋存:???

  他什么时候有的冻伤,怎得自己不知晓?

  刘拂又打了个喷嚏,先是看向拖地的衣摆,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周行:“大氅已脏了,待一会儿小弟得胜,就免去要周三哥做的事,权当赔罪好了。”

  “唔……”周行微微眯眼,俯视刘拂,“你是哪里来的错觉,竟以为自己会是得胜的那个?”

  摸摸下巴,刘拂认真道:“我未与方大哥与蒋二哥比试过,确实不可信口胡来。”

  她偏着头盯着周行,又细想了想才道:“不过周兄就不同了。一月前在城郊梅园中,我已胜过周兄——今日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周行狠狠瞪着刘拂:“呵!竖子猖狂!”

  酒量被就是他隐痛,光天化日之下被提起,今日这个仇算是结了。

  “一会儿擂台上见罢。”周行居高临下,斜睨刘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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