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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言_呈心【完结】(97)

  白漫只好作罢,道:“铁柱你随荆大夫回去抓药。”

  铁柱应下,调转马头离去。

  就在这时,又一辆马车与铁柱的马车插肩而过,疾驰而至。

  白漫顿足。

  但见洛石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一跃而下,而后是池睿和秦骏丰下了马车。

  “小漫,他可还好?”池睿快步入内。

  “荆大夫来过了,说是老毛病,不过还需我师傅自行调养。”白漫随着池睿入内。

  洛石拉了拉白漫的袖子,小声道:“小姐,来的路上百姓们都道有个满身血迹的姑娘抓了荆大夫就走,说的是你吧?”

  白漫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形容狼狈,去的时候着急顾不了那么多,现在回想那些人看到她的确是避之不及。

  池睿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喝茶的离墨,松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死不了。”

  “你放心,不看着他们先死,我是不会闭眼的。”白葛语气平和的说道。

  池睿这才去看地上满满的血迹,眉头紧锁,快步来到尸体旁,一把掀开,饶是心里有准备,可看到那样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是后背一凉。

  放下白布,池睿肃然道:“你这仵作,不做也罢。”

  白葛轻咳,道:“那便不做,只是不知大人可还有仵作的人选?”

  白漫觉察到离墨说这话的时候似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

  “仵作人选,便不劳你再费心。过些天我便派人送你回去。”池睿甩袖,转身欲走。

  这时,白葛突然道:“毒丸出自陈知席之手。”

  “你说什么?”池睿猛然回头。

  离墨道:“七色海棠无色无味,能将这么多种毒草融合在一起,却没有相克,只因其中添了一味药,而这味药当年知道的人,除了我便只有他。”

  “你确定?”

  “千真万确!”

  “那……”池睿说着才注意到这屋内还有白漫等人,随即道:“小漫,骏丰,你们先在外等候,我与离先生有要事商谈。”

  “是。”秦骏丰当下就走了出去。

  白漫却慢慢吞吞,侧首看了一眼没被提到名字的柳濡逸,对他使了几个眼色。

  柳濡逸眼神躲闪,在被白漫盯的没法的时候才对她点了点头。

  如此,白漫才和洛石出了屋,替他们关了门。

  白漫贴着房门,听到里面传来池睿的‘嗯哼’提醒声,才放弃偷听,来到一边的石阶上坐下。

  秦骏丰自觉的站在门口把守。

  屋内的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他们都是压低了嗓音在说话。

  “神神秘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白漫碎碎念,最重要的是柳濡逸能听得,她怎么就听不得?

  不过静下心来,白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义父和离墨说话这般熟捻,怎么从前他们都不曾提过认识对方?当初白漫是跟柳稚上山礼佛认识得离墨,只道他是山中归隐的草药师。

  离墨几乎不下大尖山,这次却来了石阚,做仵作!

  要知道草药师这种人人敬仰的,和仵作这般人鬼皆嫌的身份,天差地别。

  再则,陈知席?说的是陈谚姚的父亲么?

  京城太医,和死士所服的毒丸扯上了关系。

  白漫支着下巴,盯着地上一排爬得整整齐齐的蚂蚁,嘟囔一声:“要下雨了……”

  第100章·祸水东引

  雨后的枫林苍翠欲滴,晶莹剔透的雨珠从叶脉上滚落,悄然汇入泥土滋养大地。

  铁柱赶着马车缓缓的驶出了枫林。

  马车里,白漫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柳濡逸,但见其眼观鼻鼻观心,神色自若的坐在那里。

  车床的帘子微微卷着,有一道亮光恰到好处的打在他的侧脸上,让白漫看得暗赞不已。

  之前老是听如茵在耳边念叨,说这柳濡逸长得如何如何俊美。丫鬟们明里暗里的守在后院与前院必经的路上,就为多看这些京城公子一眼。

  白漫也承认柳濡逸长得好看,可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

  白皙通透的皮肤饶是她一个女子见了都羡慕不已。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轻抿着,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眼帘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呀,眼角好像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听说有泪痣的男人以后都是要富甲一方的。

  ‘咳’

  柳濡逸轻咳一声。

  白漫继续打量,柳濡逸这样的公子的确是姑娘们喜欢的类型,嘀咕道:“难怪在京城搅了一池春水。”

  “小漫。”

  柳濡逸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姑娘家这么盯着男人看,不妥。”

  闻言,白漫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在装蒜,我若不这么盯着你,你怎么会和我说话?”

  柳濡逸无奈:“说吧,你想问什么?”

  “爽快!”白漫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柳濡逸的弱点就是面皮太薄,从他微红的耳尖,白漫就知道他早晚妥协。

  “方才义父在里面谈了什么?”

  柳濡逸没有意外,道:“离先生发现的毒丸和陈太医有了牵连,池大人觉得这场刺杀多半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白漫讶异:“自导自演,演给谁看?义父还是京城里的那些人?”

  柳濡逸赞许的看了白漫一眼,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所在:“二皇子遇刺,且有燕家的兵刃在刺客手上,这名头就落在了太子头上。”

  “可当今圣上清明,这么明显的栽赃会看不出来?”

  柳濡逸嗯了一声:“朝廷的事并非这般简单,若有真凭实据,皇上也不能光凭一句信任,就撇了太子的嫌疑。”

  白漫点点头,自古皇帝皆多疑,想的和做的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民能够猜得到的。

  “那后来那群人呢?难不成也是假的?”白漫问道。

  柳濡逸轻笑:“大人是凭经验看出了这两伙人并非同伙,不知小漫你是如何看出的?”

  白漫一愣,随后道:“直觉啊。”

  也许常人以为都是刺杀二皇子的,且在同时同地,不是同伙难不成天底下的刺客都扎了堆不成?可不管是服饰装扮还是杀招,前后两伙人皆不同。

  一伙人刺杀,有必要还分成两副面孔么?

  这些白漫之前都没有深想,柳濡逸这么一问,她也找不出什么合理的依据来说服。

  对于直觉这一说法,柳濡逸也是不置可否,道:“前一伙人,将祸水引向了太子殿下,而后一伙人却像是真心想要刺杀二皇子。”

  是啊,前一伙摊主行为举止这么刻意,她这个稍加留意的人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刺客的掩饰也未免太敷衍了。

  白漫道:“所以说,这制毒丸的陈太医,算是太子的人?”

  柳濡逸道:“你知道陈知席背后的人是谁么?”

  白漫摇头,虽然她们家也算是医药世家,父亲白葛是太医,对于太医院的事情她理应有所了解。可事实上,白漫每每问起白家的事情,白谚妤总是难过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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