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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缘:少帅的前妻_不知春将老【完结】(45)

  知画不禁喊道:“喔唷!看你流了许多血,这样不仔细的!”

  但民伟只当不在意,在身上随意揩了两下,知画蹙眉道:“冤家诶,你站着,不要乱动了。”

  她边说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头拿一盒急救包来,这还是以前书言从美国带回来的,没想到倒是有用得着的一天。知画打开了酒精盖子,拿起但民伟一只手,就沾着棉花,把酒精给揉开。可是血总也是止不住的,越按越多。

  知画忙用扯了一些棉花,在上头厚厚盖了一层:“你就是这样,体面的事做不来。自个的事呢,也不当心,总没一件是做得好的。”

  她一面说,一面把绷细细缠绕上,问道:“痛不痛?”

  但民伟笑道:“不过就是一点血嘛,出点血,让你消消气也是好的。你要是还不消气,那我索性血流干算了。”

  知画瞥了他一眼,嗔道:“你要真流血干了,也省得叫人瞧了心烦。”

  第95章 夏虫不语冰(五)

  但民伟挠头道:“真要这样,你可不得心疼死。”

  知画轻拍了他手心一下:“你这张嘴,真叫人恨不得撕破了才好。”

  但民伟疼的直呲牙,仍旧面上逢迎笑着:“可不敢了,还请娘子放过在下才是。”

  这下,知画的气倒当真解了一半了,只是说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瞧你那点出息。”

  但民伟见氛围有所缓和,自然乐开了花,忙叫随房服侍的丫鬟秀儿进来收拾碎片。

  秀儿进了门,一见但民伟手上包扎着老大一块,身上、地上又是一摊血迹,不觉失声道:“天呐,主子诶,怎么出了这样多的血。”

  但民伟撇嘴,边说边比划道:“这算什么,方才没包扎时候才厉害呢。拉了老大一道口子呢。我方才端水没仔细,可不是摔碎了,还把自个伤着了。”

  秀儿吓得瞪大了眼道:“这家里的主子,一个个的,怎么都是手上见了血光之灾了,吓死人了。我瞧改明儿该是去庙里拜拜菩萨才好了。”

  知画想着,这但民伟也没胡说八道,算是给她留了几分面子,倒也是有长进。又对着秀儿觑眼说道:“你说的什么一个个的?我倒是听糊涂了,话可要说清楚,不许胡说八道。”

  秀儿左右环顾,方才吞吐说道:“实则是大少爷,我瞧医生从房里出来,说什么手上的药要按时换才好,说是伤的深呢。您说,这大少爷,好歹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怎么就偏偏伤了手呢。我听四姨太屋里的小翠跟旁人说,许是未过门的大少奶奶不知轻重,把咱们大少爷给伤了呢。”

  知画与但民伟互瞅了一眼,沉声道:“这些话,听听也就过了,不许再去外头嚼舌根,晓得没?”

  秀儿忙点头应着,利索收拾了碎片方才退出屋外。

  裴克文走到洗手间,放满一盆冷水,揩了把脸,而后回到病床前,望着刚刚沉睡的婉瑜。她原本是少女的丰腴面庞,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莫名显得有些憔悴。

  这一晚特别闷,闷的有些压人,他起身踱步到窗边,打开了一丝窗缝,着力透了口气,缝隙里吹出的风舒服极了。窗外,路灯映照的大街上,模模糊糊尽是晃动着的人影、车影。

  他回身望了眼婉瑜,那一日,炸弹飞下的时候,她这样娇小的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一下就飞扑在自己身上,替他挡住了一波冲击。这样一份心意,多多少少叫他有些许诧异与说不清的沉重感。

  离行前,江年说的那番话仍不时在耳边回荡着:“裴参谋,我替你做份媒吧。倒也不是旁人,便是李生的独女——李婉瑜。想来你在上海的时候也是见过的,娇俏可人,与你也很是般配嘛。”

  般配么?他倒是从来都没对她动过心思,可是这也是一件不好推辞的事情。况且,如今为了时局,似乎这是一桩诸方都在极力促成的联姻,他亦没有拒绝的理由。

  婉瑜似是呓语了一声,克文回到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放心睡吧。”

  第96章 夏虫不语冰(六)

  一早,书言揩过脸后,下了楼。在后院读作着吃黑咖啡,就着一盘新烤出炉的土司,一面吃,一面就瞧见李淑贤来了。

  彼时,书言正看着一张红纸,看母亲来了,他就将红纸翻着覆过去了。张书言笑道:“这几日忙公务,没去母亲屋里请安呢,倒是我的不是了。母亲怎么亲自来了?”

  李淑贤望着书言,牵过他缠着纱布的手,疼惜道:“听说你手伤着了,怎么样了?”

  书言耸肩笑笑:“不过是点皮肉伤,算不得什么事,劳母亲记挂了。”

  李淑贤接过丫鬟递来的大红袍,说道:“若不是我今儿个亲自来瞧,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这是哪里的话,儿子怎么会刻意瞒着您呢。不过是觉着小事一桩,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罢了。况且医生日日都来看诊,这伤恢复的挺快,不日便能好了。”书言说道。

  李淑贤微微蹙着眉头,转而开口道:“书言,这些日子我想了想,若是时机不合适,你与裴家小姐的婚事,可缓一缓也好,倒是用不着这么赶。反正已经是订了婚,见了报的,这媳妇总归是跑不掉的。”

  书言心下不禁暗暗一沉,问道:“母亲说的可是父亲的意思?”

  李淑贤摇头道:“哪里会是你父亲的意思,只是我想着,怕是你这阵子公务繁多,要忙不过来的。听说这日本、英国与美国领事,同时也向驻沪司令部施压了是不是?这个节骨眼上,一步走不对,怕是都要惹来不小麻烦。”

  书言将咖啡放置回碟中:“母亲多虑了,这些事,我自有处置,倒还不算什么麻烦事。”

  “你父亲的脾气总是这样的,但凡什么都由着你去。这些年,你是历练了不少,可是终归还是要替自个多想想才好。”李淑贤话中带话,隐晦说道。

  “母亲,我倒是也有事想同你商量。我与裴家小姐的婚事,原定是在九月初十的。可是我请人去找师傅算了一卦,说是这日子不大好,怕是相冲,那便改到八月十五。说是日子吉利,对家里也好。”书言边说,边将红纸递了过去。

  李淑贤接过红纸,扫了一眼,这是圆智寺师傅解的签文,又有相师合的八字:“往常你倒是最是沉得住气,此番倒是急切的很。但是家里要好好的布置一番,总也会迟到一两个礼拜以后去。”

  书言说道:“母亲,这日子是师傅看过的,怕是近几年都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呢。您瞧瞧圆智寺师傅解的签文,这可不是我胡诌的。”

  李淑贤自然知晓,书言但凡是下了决心的事,就没有让步的余地,因而问道:“除了八字、签文以外,你为什么这样着急办婚事?你倒是要说出一个理由来才好。”

  书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理由,不过我觉得早办了,就算了了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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