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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殇魂_梵天【完结】(56)

  “桑玛,别做傻事。”若兰严肃道。桑玛长得好是岛上的人都知道的,可她从不认识桑玛是用美色换取享乐的人。

  “我一向不做傻事。”桑玛清清冷冷地笑,“我只需要向一个人效忠,为那人办事,就会有很多的钱和势。”

  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那么多钱,这要……用命和良知去换吗?若兰突然笑开,“桑玛,你以为我嫁去李家是受苦吗?他们家娶进的几房媳妇全都是软弱的人,没有一个能撑起偌大的家族和对付一堆不肖的子孙。他们定要了我,就是觉着我能持家又够强悍。”

  ——还可以尽情压榨欺负。

  桑玛也笑得自然,“我省得。”

  ——我知道你在说谎。

  怀里是五张银票和一封信。桑玛坐在不超过十丈高的山顶大石上沉思。

  有生以来所做的决策,从未这么费脑筋过。出于直觉,她不想投到贝勒府上去,因为她原本就不喜欢那些人;如果不投奔了去,没有权势没有钱财的她,又能做什么?

  柔柔的万顷秋波上,金红的夕阳显得特别圆、特别大,就这样面对着她,无限留恋地沉往水天之下。岩石、草木,都似乎沐浴在金红色里。

  看着看着,她突然就将烦思种种都抛在了一边,真想就这样,一直、一直坐到天长地久……

  马蹄踏地、刨地跟嘶叫声在岛上并不多闻。桑玛是听见了,却丝毫不放在心上。附近三里多地的村庄里有几户大姓。若兰的徐家没落了,李家正如日中天,俨然是当地第一大氏族的派头。

  如果她要决定重新回到京城,那么第一件事就是整治李家。要找你麻烦还不容易吗?!何况最初大批迁到这个岛上来的居民大多是不愿在满人皇权下出仕的汉人,欲加之罪、难道还少词不成!

  心中打着各色算盘,似乎就要这么抛开过去几年的事情去做了。

  大不了,那位主子被抄家的时候,她也一起跟着上吊抹脖子罢了,那又如何?死有什么怕的!

  何况,她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过!

  打定了主意,她一跃而起地纵下巨石。正要从稍微险了些却“离家”近得多的地方下山时,她看到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山下、马上的几个人。

  然后结结实实地愣住。

  映着来人身后渐起的民间灯火,这……算不算“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嘿嘿,她肚子里的诗词,除了民族抗战的那些个外,也真的不多了。

  利索地翻越而下,她是得意了一把,倒是让底下的人吓得赶紧从马背上落地——那么高的地方也敢一撇腿就朝下蹦?莫非有传说中的轻功不成!

  “王爷,欢迎到太湖上来。”

  她的眉儿、眼儿全乐成了弯弯两双新月,让旁的人即使再生气、见到这笑容也很难继续板着面孔。

  “你动作怎么这样毛糙,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胤禛一把楸住她的男装领子。为什么她始终是一副二十郎当的年轻神气?老天真是不公平……

  乱七八糟地想着,原本疲惫又紧绷的精神开始逐渐放轻松。不可否认,直到看见她高兴的样子,他的心才真正放下。

  她……看起来很欢迎他来呢!

  他慢慢伸出手……

  在某人似乎很“饿”的目光下,桑玛眨眼,又眨了下——

  “吃过太湖三宝吗?”

  三宝是什么?她提吃的干吗!“没。”

  “三白呢?”

  “……白酒吗?”

  气死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她拖了他就走。

  想想不对,回头冲着看傻眼的几名随从——似乎脸熟,呃,应该都脸熟的——指指方向:“往那边走,到那个庄子上,有两家不错的客栈,你们去吧。”

  不动脚?

  她斜眼看着某人,被看得无奈的人只得吩咐:“去吧。”

  “……喳——”--------------------------------------------------------------[1] 杜撰十三得了骨关节结核病,这在古时是种悲惨的病症。但这里写得很不专业……

  18 可琼可芳

  “喜欢苏州?”胤禛基本上不是好奇,也不是肯定,只不过是找个话题讲讲罢了。但他对她忙活的成果还是挺感兴趣的。

  “只有春天和秋天。春天特别美,秋天好吃的特别多。要是冬天再加上下雨,那可真是冷得够戗。”

  连拉带缠地叫来若兰一起帮忙弄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没酒也凑合着了。“瞧,连宫里也不可能吃到这样全的!”

  “……”不予评论。胤禛没有扫一眼被桑玛拍拍肩、低语几句后打发走的若兰,只是打量着小小的屋子。她就一直住在这里?!

  “先喝口莼菜汤。”

  “莼菜?”好奇怪的叶子,他从没见过附有一层透明胶质的菜。有意思!

  “味道如何?这是我昨天泡了大半天的湖水采上来的。”

  “大半天?就怎么一点点?”

  “当然不是!弄了一大桶让若兰去卖。”

  胤禛喉间一紧,有些食不下咽。

  “哪,这是我自己钓上来的白鱼,城里要买鲜鱼的话,这样一条大概要一两银子。拿来清蒸最是美味。”

  确实是京里、宫中不曾出现过的水产。

  “别看这小银鱼个头小,没有骨头,和蛋一起炒了可是特别地香。”

  “银鱼是贡品,可没吃过小的。”

  “是鲜的。我帮渔船打渔,他们送我的。啊!这可是最好的虾米啊,是白虾做的,你可别浪费了!”桑玛又急又气的禁止他再把疑似杂质的虾米扔开,恶狠狠道:“吃!”

  好吧……小心地将小小的东西放进嘴里,味道确实……江南,略淡、略咸……也鲜美,跟她的嘴唇一样……

  其实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桑玛就觉察出某种紧绷的情绪,只是出于本能,她选择了不停的唠叨和布菜,来转移这样的张力。

  但是当他吻住她的时候,一切努力化为乌有。有些东西,你越是要忽视,就越是会夺取你更多的注意。

  她坐在他的腿上,与他交换着绵长的、温热的、濡湿的吻,彼此品尝着对方嘴里的香甜——食物的、人的。

  她抛开女性的迟疑与矜持,紧紧抱住他的肩颈,配合着他热热的舌从唇角、到脸颊、下颚,直到细致修长的颈间徘徊。他兴致所至就顽皮咬一下,如果她有了任何敏感畏缩的小动作就会发出轻笑。

  “这段日子想不想我?”

  他说的很轻巧,甚至很有礼,却恶劣地凑在她最耐不得热痒的耳后微舔,让她不停地想逃开。

  “呀——你别这样讲话。”她咬牙切齿地压下尖锐的刺痒感,却无力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也不想挣开,只是她耳根子软,经不起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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