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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_恪非【完结】(38)

  “怎么个不一样法?”

  长庚想了想,转身去屋子内拿来纸笔,蘸了墨的毛笔在草纸上慢慢移动,须臾,他紧紧抓着毛笔,下唇抿的有些紧,将纸张递了过去。

  才刚写上去,墨水晕在纸上,将长庚瘦削的字体拉的有点肥有点模糊,可即使这样破月也看清楚了。

  上面写着:“我知道我配不上,可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不能错过你,若是错过了,我定得后悔一辈子,即使你嫌弃我也好,说我自私也好,我都不后悔。”

  破月看着看着就笑了,将眼神从纸上跃到他的脸上,直到看得他心发慌,才低低笑道:“长庚。”

  长庚抿唇,轻轻的握紧自己的指尖。

  破月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谁说长庚老实了即使下到了尘世,即使他说不了话,他还是那个登徒子长庚。

  她凑过去,捏着长庚的下巴慢慢的瞧,望进那双温柔的眼里。

  她想知道长庚从前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又用了什么样的姿态去守护她。

  长庚动都不动,屏住呼吸,然后破月的唇轻轻地,柔柔地贴到他的唇上。

  很软。

  长庚瞪大眼睛。

  破月笑着朝后退,抱着手,一副无赖样:“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自你替我簪上牡丹永生花的时候就想了。

  索性现在还不迟,还有机会。

  长庚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唇,瞪着眼睛看她。

  破月无赖起来,她转身,一点儿都不慌乱:“做什么?还愣着,不吃饭么?”

  长庚猛地醒神,端了盆就要往出走,因为走得急,走得慌,一个趔趄,差点磕在地上,幸好手长脚长,掰着门板子才没摔。

  破月看了乐的要死,她能想到以前长庚在天界上捉弄她是什么感觉了,又满心欢喜又情不自禁。

  她飞着笑,声音脆的像银铃,长庚越听越窘迫,慌乱的将自己置到屋外,好一会儿心跳才恢复正常。

  缸里的水依然清冷,他舀了一勺,将自己的手冰了进去,心静下来了,也神思仍留在破月身边。

  等他将菜洗净,端了盆进门,却从水中的倒影里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他定定看了好一会儿,又凝视破月的背影,最终将自己的唇角往下压。

  破月喜欢成熟的男子,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波澜

  不得不说长庚的菜烧的极好,卖相好、味道好,正是破月喜欢的口味。

  因为天气热,屋内的窗户打开着,园子里送来青草的味道,长庚怕热,一餐饭吃的额上,脖子发了汗,破月因为体质原因,一年四季凉手凉脚,倒是感觉不出。见长庚白净的脸满是水,端着碗问:“热?”

  长庚点点头。

  破月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颗通透的珠子。

  这还是东海的龙王寻了献给她的,叫什么定波珠,别的什么功用她倒是记不得,只知可以镇热纳凉。

  于是她搁了碗筷,捏了陶瓷杯倒了一杯凉白,而后将珠子放了进去。

  “咚”的一声,珠子闷声沉入杯底,杯盏下的冰霜慢慢发散,凉气慢慢袭来。

  长庚觉得好奇,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比划:“这是什么?”

  破月怕吓着他,于是反问道:“凉快么?”

  长庚点头。

  破月起身,单手执着杯盏,在屋内看了一会儿,而后将杯子藏在娄匡的背后。转身,对上长庚好奇的眼,她解释道:“这是个好东西,要是搁在桌子上就太招摇了。”

  长庚想了会儿,比划道:“这东西从哪来的?”

  破月重新坐下,边夹菜边胡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破月生怕他又追着问,索性自己扯开了话头。

  “你今晚还在地上睡。”自第二天晚上破月看着长庚上床皱了眉头,他便拿着被窝在地上打地铺。破月看了有些心疼可仍就着他去了。

  长庚点点头,然后将眼睛放在碗里,将里面的米饭刨的一干二净。

  “今晚上屋内冷,你睡地上容易生病,就在床上和我一起睡吧。”

  长庚放下碗,抿了抿唇,看着她。

  破月哪里畏惧他打量的眼神,于是笑着顶了回去。

  长庚别开眼,伸出手,又捏回来,来来回回四五回,才比划道:“我一个人睡在地上很好。”

  他还是介意破月那晚皱眉。

  破月可没想那么多,再说了不就是拖个男人上床睡觉么,她又不是第一回做,反正她手腕比他有劲,腰身比他硬,要是他敢做个什么,她还需要怕么?

  长庚无法更改她的决定,只得用沉默以对。

  可是他还是别扭,破月洗过澡,放下乌黑的头发,撑着懒腰上了床。长庚坐在椅子上,脊柱崩的如弦一样直,破月在床上躺好,对他招手:“快上来,反正不是第一次。”

  长庚红了脸。

  破月越发觉得好笑,从床头丢了他另一床被子:“想什么呢,我们躺一张床,各睡各的,各盖各的被窝。”

  长庚僵硬的上了床,僵硬的盖上被窝,根本不敢朝旁边多看一瞄。

  可破月倒是累了,她用手在眼睛上一阖,立马就入了梦。

  长庚扭头,侧着半边眼睛细细的临摹她的眉眼,又顺过去看着她额前微微凌乱的头发丝。破月头发黑硬直,在夜里亮着华顺的光,其中有一根特别不听话,不知在何时攀上长庚的,然后紧紧的缠在一起。

  长庚怕弄疼了破月,只得将头别过去,挨着她的脑袋浅浅入睡。

  原以为会心猿意马,一宿难安,哪知长庚一闭眼,就入了梦。

  ————

  小芳从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一直哭,她爹跛着脚在门外喊:“小芳,莫哭了,你哭来,爹给你做主!”

  小芳的娘站在厨房里揉面,听她爹这样说,当下扔了擀面杖,也不顾手里的面灰,粗着嗓子道:“做什么主?小芳鬼迷了心窍想嫁给那哑巴,啊,你这么大岁数了也糊了眼?”

  小芳的爹一缩脖子,眼睛落了下去:“长庚人也不错,难道你忘了我这条命还是他捡来的呢!”

  小芳娘冷呵一声:“捡回一条命有什么用,你这腿还不是瘸了?要说他医术真的好,为什么不把你这腿也保住?再说了崔员外条件在整个县城里都是数一数二,他要是纳了我们小芳,小芳便是飞到枝头做了少奶奶,要是再生个一儿半女银钱不是哗啦啦的流过来?相比而言,那哑巴除了长得好还有什么能说的?”

  小芳的爹是个耙耳朵,听她娘这么将也觉得有理,可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去做妾,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

  小芳听她爹都不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了,心里更苦,坐在床板子上跺了跺脚同她娘置气:“我就不当别人家的小妾,反正我不嫁,你说的这么好,要嫁你嫁去!”

  小芳的娘虽然嘴巴毒,势利眼,可心里仍疼着女儿,见她如此半点不领情,气的挽了袖子就去踹门:“谢小芳,你给我出来,老娘养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穿就是让你气老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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