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自认为的那么洒脱，把深入骨血的爱恋剔除，谈何容易。
回去的路上，北若寒手里拿着香囊，直接拦住了素歌，再三追问。
“此次出征，你送本王什么?”
“幼稚!”素歌白了他一眼，夺路要走，北若寒直接跳上了她的马，从后抱住了她，威胁道。
“不送，我们就不回去。反正耽误的也是你们傲来国!”
在被抱住的那一刻，素歌浑身僵硬，胸口跳动的厉害。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他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来抱自己，只想快点把他给打发了。从手臂上去下精巧的袖箭，丢给了身后的人。
“给你，战场上刀剑无眼，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直到素歌策马离开，北若寒还把.玩着袖箭，脑袋里不断回响着素歌的话。
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保命……
正统五年，八月十日，赤水河大捷。
正统五年，十二月一日，收复罗城晋城两座城池。
正统六年，一月二十五日，北兹国反扑，联军且战且退。
正统六年，三月七日，瓦土堡大捷，北兹国投降。
北若寒带着将士征战归营，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素歌，拧眉问道。
“副帅呢?”
“副帅去支援主力军，已经两日未归。”
谷辛话音刚落，北若寒已经取了佩剑冲了出去。
此战艰难，敌人狡猾。就算三国已经缔结了盟约，北若寒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但凡有战事，他都安排素歌镇守大营，唯恐她会出意外。
没想到，她还是跑出去支援他了，而且还两日未归。
两天，足以发生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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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歌一行出了营帐不远就中了埋伏，死伤大半。仅剩的将士，在敌人的围攻下也被冲散了。
“你们不是北兹人……”素歌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紧盯着不断逼近的黑衣人。被冲散后，攻击她的一直都是这群黑衣人。不难看出他们是冲着她来的，目的就是她的人头。
黑衣人没有说话，冰冷的剑尖直接刺向了素歌的胸口。
此刻的素歌已经筋疲力尽，动弹不得，只能缓缓闭上眼睛，接受死亡的到来。
那一刻，她想起了临行前，北若寒那个霸道的吻，他的唇微凉，说出的话，却是让她生出些许期待。
素歌，我们都不许死!活着，等本王回来!
不许死……
活着……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次她真的在劫难逃了。
她等不到他回来了……
耳边，响起几声破空之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声。
第23章
素歌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阳光下，那身披金甲的男子，手腕处袖箭齐发，黑衣人齐齐倒地。他如同天神般冲了过来，扶起了素歌，焦灼的骂道。
“该死的蠢女人，回去之后，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在看到北若寒的那一刻，素歌的心莫名就安定了。此刻伏在他的肩膀，抬眸看着他的脸颊，一如初见般，让她心悸，轻笑了一声，说道。
“首先我们得回得去!”
北若寒不满的瞪了素歌一眼，持剑迎敌。敌众我寡，北若寒又护着素歌，逐渐落了下风。
“战王，我们兄弟对你十分敬重。只要你肯交出素歌，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黑衣人对北若寒还是有几分顾忌，并没有下狠手。
“呸!”北若寒偏头吐了一口血，桀骜的脸上带着不屑，“男子汉大丈夫，丢下妻子逃命，非我北若寒所为。别废话，尽管放马过来……”
素歌心急如焚，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眼见着被逼上了悬崖，她奋力推开了北若寒，纵身一跳，冲着悬崖上的男人，大喊。
“活着……”
北若寒，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活着回到京都去，那里有你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在等你。
至于我，死亡才是唯一的归宿。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她好像听到那痛彻心扉的嘶吼声。
“素歌……”
素歌，素歌。
此后，这世间再无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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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素歌睁眼就看到身下的北若寒，他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了无生气。
“北若寒……”哽咽着喊出这个名字，素歌心如刀绞，“你这个混蛋，怎么那么傻。只要我死，他们就会放过你，为什么还要跟着跳下来?”
“咳……本王是你……丈夫……”
嘶哑的虚弱的声音，在素歌听来，恍若天籁。俯身咬住了他的鼻子，热泪滴落在北若寒苍白的脸颊上。
北若寒一怔，萦绕在脑子里的谜团越来越大，问道。
“三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素歌脊背僵直，目光黏在北若寒的脸颊上，坚决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不认识你!”
如果因为感恩，他才爱她。这样施舍的爱情，她素歌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