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想着他爲什麽問這些，明知故問?“緣分的東西可遇不可求吧。”
“至今沒喜歡過哪個男生嗎?”
“有。”她回答得很乾脆。
可是桑子然不高興了，這個時候，眼前的小女生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吃吧，等下我送你回去。”
他和她一起坐公交車，然後慢慢散步在囘宿舍的路上，這是他第一次徒步踏足她的校園，也是第一次送她到宿舍樓下，他沒讓她知道他開車過來。
昏黃的燈光，人來人往，他牽起她的手，靠自己近一點，以避開人群踫撞，那一刻，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卓倩看着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很開心地微微笑着，看來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今天你等我很久了嗎?”他囘過頭看着她說。
“沒關係，我看書就不知道時間了。”
“怎麽不打電話給我，你不擔心我路上出事嗎?”
“我沒想那麽多，只是覺得你肯定有安排的，我在原地等你找我就是了。”
桑子然的心弦被輕輕撥弄了一下，頓時全身細胞溫暖起來。
也許這就是緣分。
囘宿舍的路今晚顯得格外的短。
“上去吧。”
“今晚你不是問我有喜歡過哪個男生嗎?”
“嗯。”
“那個是你，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卓倩按住自己的胸口，“當時這裡就不安份了。”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桑子然愣在原地，然後傻笑，心裏有説不上的喜悅。
番外
和卓倩交往已經一個多月，桑子然自覺沒什麽變化，愛情于他而言已不再是令人激情值得興奮的事，可是卓母看出來了。
“子然啊，最近怎麽老是想事情想得笑啊?”
“沒什麽，就踫到一些事，覺得好笑。”
“談女孩子了吧?”
“媽，你又來了，專心把身體養好，其他的先別操心。”
“最近好多了，你看我這一病，把你們姐弟折騰來折騰去……”
“不說了，我先過去忙了，二姐陪着你。”
他不着急給感情加溫提速，這才發現，簡單平淡的相處也很舒服自在。最美好的愛情好像是需要距離的。
還是每週一次的約會，節目一成不變，唯一變的，是在走路的時候，他牽着她的手。他再也沒有送她到宿舍樓下，好像關係確定了，更顯得不好意思，在這扎堆的年輕情侶中，他是老牛了，老牛吃嫩草好像不怎麽光彩。
他是在意的，雖然嘴上從來不說。每次目送她走進校園，如果碰上異性和她搭話，他都會不安，然後又很快煙消雲散，因爲卓倩習慣每晚上給他打電話，有點像彙報情況。他其實沒有多認真地去聼，一般是一邊工作一邊開着擴音，嗯嗯呀呀地表示人還在。但這又真的讓他踏實不少。
他是一個有經驗的男人，偶爾燃起的欲望也能讓他心慌慌不自在，生怕自己的舉動嚇壞她，所以他一直按捺着，循序漸進。
今晚，他把車開到一處公園。
“我們不去看電影嗎?”卓倩問。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散散步吧。”
“好。”
他牽着她在公園走了一圈，再倒囘車上，可笑的他竟然不能冷靜，一路走過來，說不出到底碰上多少對情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桑子然，你怎麽了?”卓倩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但看桑子然像是生氣的樣子，她有點慌。
“沒事。”他不敢看她。
“我惹你生氣了?”
“不是。”
“那你爲什麽……”
話沒說完，他一個側身，托着她的腦后，忘我地吻着。
卓倩先是愣愣地睜大眼睛，然後閉上，她不敢看不敢想，只覺得天旋地轉。
這一吻，桑子然憋了將近兩個月。
“我不是在生氣，而是想干壞事，心慌了。”
卓倩聼了紅着臉低垂着頭。
“我送你囘學校吧。”
桑子然的公司開始越來越忙，他過來的次數少了，卓倩回去的次數多了，可是他陪她的時間還是不多，有時候也就是一頓飯的時間，可她不吵不閙，對長輩的關心和耐性，更讓他覺得安慰。所以，他認定她是他需要的。真正讓事情定案的是那次他送她囘學校，一個醉漢的表白電話。
“卓倩你在哪?”對方的音量足以讓開車的桑子然聼得一清二楚。
“賀爵，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沒有。”可他明顯醉了。
“尹君呢?”
“我要和她分手。”
卓倩忍不住翻一個白眼，哪有男生動不動提分手的呀!
“又怎麽了?”
“我不是讓你看着她嗎?我聽説那天你們幾個去追一個電機的博士生了。”
卓倩的心漏跳半拍，不巧地和桑子然對看一眼，怯生生地說：“我們那不是閙着玩嗎?”
“我就是不想她看其他男生。”
“你說你搞藝術的，怎麽沒點浪漫主義精神，我們真的只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