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海。”驾驶员左手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章董，对你，是有点不太一样。”
“啊？”
“章董是很体贴员工的，下班之后不会轻易让员工回来加班。这些年，除了陈记者，他只叫我回来送过一个人。”
陈晴心脏控制不住地收紧了，“谁？”
“凤总。呃，就是凤媛。”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啦啦~
第5章
章东南的司机说章东南对她有点不一样，说她是除了凤媛外章东南第一次这么关心的人。她也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她可是攻破了章东南的严防死守，撬出这位大佬过往的人，可谓币圈媒体第一人。
果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主编故意刁难她，她也不会一上来就接到采访章东南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任务。现在她在章东南身上取得了突破，回去之后一定能出一篇搅动币圈的大新闻。
陈晴仿佛看到下一篇公众号文章突破10万+，引爆圈内舆论，自己一跃成为币圈最有影响力之一的记者，主编大人对她赞许有加，老板为她升职加薪……如此美好的前景，睡着了她都能笑醒。
然而，第二天……
主编推了推自己老学究式的眼镜，定睛看她，“采访稿呢？”
陈晴低着头，没说话。
“陈记者，我想你一定知道自己还在试用期，多努力吧。”主编抛下一句充满威胁的暗示话语，转向一旁的排版人员，“今天的头条文章换向玲对谢总的那篇专访。”
“谢总？”
主编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还敢插嘴。
向玲是个机灵的丫头，待她回到座位上，这才在桌下轻踢她一脚，小声道：“晴姐，谢总是Private Data和荣格资本的谢麟。”
果然！陈晴回想起梦中那位阳光明媚的精英青年，耳畔仿佛还回响着他充满吸引力的笑声，“我叫谢麟，英文名是Shaylen，欢迎加入Private Data拉升公司平均颜值……”
向玲见她失神，又踢了踢她，“你认识谢总？”
“不认识。”
“晴姐，有机会可要认识一下。谢总真是个有趣的人，跟他谈话好玩极了。”向玲从化妆包里掏出一只可爱的纸折兔子，“喏，这是他现场折的，送给了我，说采访文章配图给他P的帅一点。”
“你怎么回答？”
“我说谢总您已经币圈超一流帅了，再P图就过分了，这是不给同行留活路啊。”
陈晴被逗笑，“小丫头片子。”
向玲一边浏览着今天的微博热搜，一边问道：“你对章董的采访怎么样？”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便又道，“晴姐你别灰心，章东南是圈内出了名的难搞定，问不出有效内容很正常。”
的确如此，她没有问出有效内容，更没有搞定章东南，昨晚的一切都是错觉。
昨晚回家的路上陈晴一直沉浸在攻破章东南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的喜悦中，以为自己从此要圈内知名走上人生高峰。谁知回到家，整理采访内容，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章东南给的信息全都是无用的。
首先，他避开了陈晴提出的两难问题，让她根本无法就“章东南单身至今是因为币圈一姐凤媛”这个话题展开想象；其次，他表现得好像对她敞开了心扉，吐露了隐藏多年的心事与内情，然而只要仔细去想，便能察觉这些所谓的“内情”根本不会出现在文章中。
章东南说，自己大学时就遇见过凤媛，还被对方羞辱了一通。毕业之后，谈工作时才又遇见了她。
然后呢？
就这么点单薄情节，写出来会有人信吗？如果东南集团倒打一耙，说她造谣生事污蔑当事人，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章东南接受采访但不接受现场录音真是深谋远虑。
章东南又说，凤媛不是前“币圈一姐”，是永远的“币圈一姐”。
当时听着倒是情深义重，然而当你写在文章中时就会发现这特么就是一句官方恭维+单方面的商业吹捧。而且还吹的对方好像死了一样，你咋不加一个“音容宛在”呢。
陈晴沮丧地发现，她被章东南套路了。她跟别的采访者没有什么不一样，或许她太过坚持，所以章东南多花了些时间和精力应付她。
即将打烊的寂静的咖啡厅，袅袅燃起的香烟，徐徐道来的叙述者，多年之前的故事……这一切都是章东南制造的陷阱，让她听着故事入迷，轻信其中的词句，然后自以为胜利了而一路欣喜。
大佬之所以是大佬，必是在人场中修炼百年的。岂能真是她一个刚入行的新人所能对付的了？
“章董对你是有点不太一样。”这句话，那位司机小哥哥或许对数不清的人说过了。陈晴心头腾起一丈业火，他妈的章东南！
陈晴自小性子执拗，有点钻牛角尖，表面上柔柔弱弱，内里却是十分要强。被章东南摆了一道，心中着实不忿，她气呼呼地坐着。
“晴姐，章东南真的什么都不肯说？”向玲察言观色，又好奇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他接受采访时都干什么，总不能干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