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和祁笙挨得这么近，比任何时候都近，近到两人的鼻息在这狭小幽闭的空间里缠绕在一起。
陆双不自在地往后缩了下。
一只手忽然捏上了她的耳朵，拇指摩挲着她的耳垂，祁笙手指微凉，贴上上发热的耳朵触感强烈，颤栗都耳边蔓延至指尖。
祁笙说：“你很好。”
陆双的视线落在他开合的唇上。
祁笙又说：“我很喜欢。”
陆双抬眼，祁笙看着她，目光从她双眼往下流连停在唇边。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落唇上，一触即逝，轻巧得如同羽毛从陆双唇上拂过。
祁笙亲了她一下？？？
是亲她了吧？？？
陆双瞪着眼。
祁笙笑了笑，他直起腰，把外套从两人头上掀开。
“走吧。”祁笙穿上外套，抓着陆双的手，“雨下大了。”
陆双没有跟着他迈开脚，感受到阻力祁笙回头，轻轻拽了拽陆双的手。
“等一下。”陆双说，她站在台阶上动也没动。
祁笙：“？”
陆双开始脱外套。
“过来。”陆双对祁笙道。
祁笙依言靠近了些，还没走上台阶，眼前一暗，这次轮到陆双的外套罩在两人头顶。
陆双低着头，抓住祁笙一只手，一点一点将指尖挤进他的指缝里紧紧扣住，她另一只手抚上祁笙的脸，拇缓慢地摩挲着对方细嫩的皮肤，她能感觉到手下的皮肤一点点的升温。
“刚才太快了，一点感觉都没有。”陆双说，她掀起眼皮看了祁笙一眼，“再来一次。”
这次不再是一触即是的亲吻，由陆双发起主动，摩挲祁笙脸的手往后滑了半圈轻轻托着他的后脑勺，她半弯着腰，含住祁笙下唇吮吸，而后灵巧地撬开对方的唇齿。
祁笙甚至下意识地垫了垫脚，双方的动作都有些生疏，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唇舌相交，在淡淡的柑橘味里吻了好几分钟。
陆双突然意识到，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是交换身体的那天晚上，她推开小孩子后便是被这个味道紧紧裹住。
是祁笙家洗衣液的味道。
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陆双抵着祁笙额头，能看到他煽动的睫毛，她轻声道：“优等生，这才叫接吻。”
祁笙睁开眼，脸上的薄红出卖了他强装出来的平静，他轻笑了声，语气纵容：“知道了。”
他双唇微红，嗓音柔软，陆双神色微变，再次咬了下他色泽艳丽的嘴唇，她意犹未尽：“再来一次。”
祁笙却偏头避开她再次落下的吻，轻柔的吻落在他侧脸。
潮湿的鼻息喷在他耳侧。
陆双顿了顿：“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祁笙像是下了一节台阶似的蓦地一矮，从陆双眼前消失。
陆双垂眸，祁笙平静地掀开头顶的外套，表情自然：“脚垫累了。”
“......”
陆双愣了两秒，突然笑了。
祁笙：“你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
陆双：“我勤于锻炼，帮你长高了五厘米，再加上台阶，超一米九了吧。”
祁笙：“真的很累。”
陆双：“我弯腰难道就不累了吗？”
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祁笙，祁笙感受到她的视线，疑惑回望。
陆双说：“你说......我们刚才算不算自己和自己接吻？”
祁笙：“......”
*
办完姥姥的事天已经快黑了，坐上回程的出租车，陆双还在和祁笙说下周校庆晚会的事，她忘了今天祁笙爸妈要回来的事情，拖着祁笙要去吃烧烤。
她常去的那家烧烤摊离她家不远，老板支出遮雨的塑料瓶，看到祁笙和陆双就打招呼：“今天还是老样子？”
现在还挺高，吃烧烤的人不是很多，陆双挑了张空桌坐下，抽了几张纸擦桌面，老板看看她又看看祁笙，问祁笙：“男朋友啊？”
祁笙笑了笑。
“还挺俊。”老板说，递了张菜单给陆双，“小伙子看看吃什么，我们这儿烤鱼特别好吃，你女朋友每回来都点两条。”
老板根本不知道这位小伙子就是他口中的“你女朋友”还在倾情推荐陆双常点的菜，陆双似笑非笑地看了祁笙一眼，让老板先去忙，她再看看。
等老板走了，陆双说：“我想说的都被他说完了。”
她问完祁笙口味，叫来老板，结合两人口味点了一桌菜。
现在人不多，老板动作又快，不消片刻就端上两盘素菜：“肉要等一下，马上就来。”
陆双递了串韭菜给祁笙：“尝尝。”
老板去而又返，放了瓶开封的啤酒在祁笙面前，又问陆双：“帅哥喝不喝？”
祁笙：“？”
陆双问祁笙：“你喝不喝？”
祁笙摇头。
陆双抬手把他面前的啤酒拿过来，放倒自己跟前，然后对老板说：“他今天不喝，我喝他的。”
老板颇为稀奇的看了祁笙一眼。
“我每次来都要点一瓶，”陆双解释道，她伸手去拿祁笙的杯子，“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