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下次不要再瞒着我。”
“行。”邵垚森连忙应声，语气颇有点无奈，不自觉地宠溺口吻。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让她担心，但那种被某人放在心上关心着的感觉，似乎还挺不错。
他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怎么还有点，怪享受的呢？
啧。
两个人晚上都有选修课，晚饭就在教二旁边的五食堂吃的。
两人吃的很清淡，香菇青菜包，配虾肉小馄饨。
吃完饭，离上课还有段时间，就转悠到旁边的大操场上，一圈圈绕着跑道遛弯儿。
晋市昼夜温差大，晚间微风，带着丝丝凉。
操场上灯光暗黄，李诗尔昂头看，只能看清，邵垚森唇色淡到几乎看不清血色，脸色也稍显苍白。
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运动衣，被风吹鼓气，又瘪下去，现显出瘦削单薄的肩背身躯。
李诗尔伸手指勾停那薄运动衣。
两人面对面站着。
她动作自然地将书包放到邵垚森手里，然后慢腾腾脱掉了，外面套着的那件黑色风衣。
垫脚就要往他身上披。
“哪有女生给男生披衣服的？”
邵垚森揶揄一句，好笑地躲开，想要把衣服再穿回李诗尔身上。
李诗尔却执拗得很：“我身体好不怕冻，你是病人，你穿。”
相对僵持几秒，邵垚森无奈投降：“好，我穿。”
李诗尔衣服小，他胳膊伸进去，钻出一大截来裸.在外面。
看起来不伦不类，却也不算难看，基本全靠脸撑。
“那回去？”邵垚森怕李诗尔真被冻到。
李诗尔“嗯”一声，然后悄悄打了个冷颤，跟在他后面走。
“你明天下午有课吗？”
快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邵垚森突然发问。
“没……”说到一半，李诗尔猛然想起昨晚答应时欢，替她上一节课，又急刹改口：“有，前两节有课。”
邵垚森笑了：“那正好。”
嗯？
李诗尔疑惑看过去。
灯光下，邵垚森睫毛浓密卷翘，根根分明。
他淡声解释：“我也是前两节的课，下课后你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我在西门等你，陪你去洗牙。”
顿了下，又接着补充道：“补上周六欠下的约。”
“好。”
李诗尔乖乖地答，眸子里闪着光，笑意难抑。
邵垚森这是……在邀请她约会吗？
嗯，是的。
李诗尔在内心自问自答，偷偷给自己洗脑。
啊啊啊啊啊，要约会了！噫呜呜噫，有点好开心！
******
替时欢上的课是毛概。
晋大专业培养方案里划分在大一的课程，时欢也确实在一年级时修过这门课，但很不幸挂掉了。
时欢周二下午有事，想逃课，李诗尔深怕她再次挂掉，主动提出替她来上。
今天是大晴天，连续阴沉多日后，初次放晴。
天湛蓝透明得过分，万里无云，连在阳光下跳舞的灰尘都变得可爱起来。
到教室的时候差不多两点二十，还差十分钟上课，教室后排已经没什么空位，前两排倒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占。
迟疑几秒，李诗尔捡第二排中间靠左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事可干，又不想看书，李诗尔视线开始向四周乱飘。
她前面左边的位置上放了几本书，全英文封面，医学专业相关，李诗尔拼不全书名，只知道是口腔方向的。
那个学生应该是口腔医学专业的，李诗尔猜。
专业书旁边是个黑色水杯，除了颜色外，跟她的水杯长得一模一样，但比她的要新一点。
凳子上躺着只书包，挂在凳子边，几乎要滑掉到地上。
李诗尔盯着看了几秒，探起上半身，将书包向凳子中央挪了挪。
坐回去，她倏地发觉这书包有些眼熟。
像是……和邵垚森差不多款式的。
大小也一样。
难道是她太期待下午的见面了，所以看什么东西都能联系到他？
李诗尔摇摇脑袋，摒弃掉这些杂念头。
点名。
老师姓顾，是晋大毛学院元老级别的资深教授了，一进来就说要点名。
李诗尔听到后开始庆幸，幸好今天替时欢来上课了，不然时欢这学期的平时分又要没了。
时欢是重修生，名字排在其他学生下面，点名册最后几位。
顾教授随手喊了一个同学上去帮忙点名，按班级一个班一个班地点。
“张三，王五，李四，丁一……”
念了有几十个名字，李诗尔突然听到一个耳熟的：“邵垚森。”
没人应答。
？
！
……
李诗尔第一个念头，原来那书包真的是邵垚森的。
第二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形成，她已经下意识急切地脆生生答了声：“到！”
顾教授笑着示意念名字的同学停下。
他朝这边看过来，眼睛里是李诗尔读不懂的内容，表情颇意味深长。
李诗尔猜，她应该是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