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倔。换了别人早下山去了。”
“是吗?”李斯洛撑起双肘,漫不经心地挑起一边的眉。“我还以为是我天下最随和的人呢。”
“你并不像意怠鸟,倒是很有大鹏那种不轻言放弃的精神。”
他一边搓揉着她的腿,一边打量着她。
李斯洛拉下嘴角做了一个鬼脸。说实话,她比他还要惊讶。从小到大,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都说她是那种没有恒心,随遇而安、吃不了苦的人。如果换作是别人来告诉她,她会因为跟这男人赌一口气而让自己“沦落”到这荒山野岭,并且差点累死,只怕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她低头苦笑起来,就像他说的,这还是“意怠鸟”李斯洛吗?
“也许,每个人都有两面,有意怠鸟的那一面,也有大鹏鸟的那一面……嘶……”
李斯洛又倒抽一口气,他推拿的力道不禁让她畏缩了一下。
文攸同看了她一眼,脱掉她的袜子,开始按压她的脚板。
李斯洛本来是要觉得尴尬的,但他那粗糙的手指划过脚心的感觉打断了这尴尬。那难忍的酥痒使她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并且本能地弯起脚趾。
文攸同本能地扳平她蜷起的脚趾。她的脚真的很小,他一只手就能将她的脚整个包裹在掌心之中,这不禁让他想起那些古代的小脚仕女。以前,他一直认为古人是有变态的爱好才会喜欢小脚,而看着她的脚,他开始有些理解了。也许,古人喜欢的正是这种犹如稚子般的稚嫩感觉。
他猛然意识到,为什么他总是把她跟孩子联系在一起——这李斯洛虽然有着一副诱人的成熟躯体,却同时也有着稚子般的纯净气质。
他垂下眼,手指不自觉地轻抚过她的脚背。
纯净的不仅是她的气质,还有她的肌肤。
她的肌肤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如羊脂玉一般的滑润细腻,那一个个小脚趾也如同玉雕的一般玲珑可爱。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纤细的脚腕,向上抚摸着她光洁的小腿肚。在那里,纠结的肌肉形成了一个硬块。他加大力道按揉着。随着她腿部肌肉的放松,那个紧张的硬块却渐渐地转移上他的心头。
小腿的酸胀让李斯洛不自觉地又瑟缩了一下。她仰起头,咬住唇,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维京海盗。她微笑着想,一个会按摩的维京海盗。这不禁推翻了她对他的所有定义。
显然,他不是那种自大的人。没有哪个男人会替一个陌生女人按摩汗津津的臭脚——即使大多数的文学作品中说女人的汗是香的。
她低垂眼帘看着自己光裸的脚,心中猛地一动。这种亲密的行为……至少要有些情感作为基础吧……
她再次想到那几个让她脸红耳热的眼神。
文攸同的手指在她小腿上揉按着,那时而轻柔时而霸道的力道,就像他那捉摸不定的态度,不时地转换着。
她清清喉咙。
“领队、攀岩、司机、向导,还有按摩。你还会做什么?”
文攸同抬头冲她笑了笑,心想,如果她知道他真正的职业,只怕更会吓一跳。
他将按摩完的那只脚搁在膝上,又解开另一只脚的鞋带。
“老话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艺多不压身嘛。怎么样?我这手艺能谋生了吧。”他冲她戏谑地一笑。
李斯洛好奇地望着他。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文攸同抬起头。
“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怎么……”她用下巴指了指她的腿。
文攸同看看她,又低头看看她的脚,自己也疑惑起来。
“也许是看你精神可嘉吧。或者,”他抬起一边的眉,“我只是担心你真的爬不上去,最后还要害我背你过去。”
她注意到他说的是爬山,而不是下山。
“不再对我说我应该下山的话了?”她挑起眉。
“即使下山,你也需要用到腿。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自己能走总比要人背强。”
文攸同低下头,按揉着她的脚。
李斯洛呲牙咧嘴地任由他按摩着,半晌,突然道:“我开始有点了解你了。”
文攸同诧异地抬起头。
“你是那种面恶心善的人。”
李斯洛点头做着结论,一边放平手肘,享受着清凉的过山风。
文攸同眨眨眼。看着她享受的模样,那心中的硬块在突然间又涨大了无数倍。
他摇摇头,卷起她的裤管,推揉着她的腿肚。
这突来的胀痛终于打破了李斯洛的坚忍,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这轻柔而暧昧声音传到文攸同耳中,如同一根丝线缓缓拉过他的肌肤,令他胸臆间堵着的那个硬块在瞬间转化为一股热力。几乎是立即的,他的身体起了敏感反应。
他的手猛地一僵,抬眼瞥了她一下——她并没有在注意他——他微微松了口气,将身体调整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然而,一旦起了那样的念头,这工作也在突然间变得苦乐参半起来。
她的肌肤引起他心理上的快感的同时,又令他生理上大受折磨。特别是,他正好蹲在那儿。
他不自在地又动了一下,希望能调整到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
李斯洛敏锐地察觉到腿上触摸的节奏和力道的变化,便抬头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