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身伤,却是连身子都没能抬起来,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左赵氏连忙把左骞从地上扶起来,里正也跟着过来帮忙。
“娘!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左骞浑身颤抖,紧紧咬着牙齿。
“好儿子,你别冲动,一切有娘呢,啊。”
说罢,她又对里正道:“就麻烦您帮忙看会我儿,我去去就回。”
里正点头答应。
左赵氏就对左瑾瑜道:“你们二人随我出来,咱们好好论道论道。”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牧疆和左瑾瑜二人互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色,也随之而去。
外面的天有些变了,乌云密布,黑黑沉沉,只怕不一会儿便会下起雨来。
他们三人找了一处屋檐下,左赵氏率先发问:“小贱蹄子,你得弄清楚,如今可是你求着我们要交易的。”
“求?”左瑾瑜摇头轻笑:“我从不求人。我说了,这不过是我一个建议罢了。”
原来她还会心生忐忑,担心左骞一心要报仇,揪着此事不放。
但在医馆后堂看到左赵氏对左骞说的一席话,也便明白,左赵氏也是需要自己手中的银两,非需不可!
既然如此,她也不占下风,可以堂堂正正地与左赵氏讨价还价。
而左骞的半根手指,左赵氏就开口直要五十两,她也绝不会妥协。
辛勤人家踏踏实实地干一年最多也不过五六两银子,她这一张口便要五十两,岂不是够他们挥霍十年的。
“小贱蹄子,你别给我耍花招!”左赵氏就认定了五十两,哪知左瑾瑜会不同意。
“五十两银子,一分不少!”她的态度也格外强硬。
此时牧疆冷冷开口道:“绝不可能!若是不然,你们便去县衙告我,大不了我再进去一次。或者……”
他冷笑一声:“左骞不是想让我血债血偿么?你让他有本事,就来找我一决高下,若是他赢了我,自然好说,怕只怕,我一时失手,再要了他的性命!”
说到这里,他已经带了几丝威胁的意味。
左赵氏看他们夫妇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越发痛恨不已。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啥好说的,公堂见吧!”
左赵氏气的脑袋发昏,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转头要走。
“好啊,既然你考虑清楚了,那咱们就公堂见,到时候我把一切罪全都认下。”左瑾瑜道:“等我进了大牢,我家牧疆定然会找你们报仇,到时候,只怕石家和牧疆都不会放过你们。”
左赵氏的步子停住了,左瑾瑜的这几句话正好戳中了她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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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左赵氏却是着实没料到。
她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左瑾瑜,平生头一次这么恨一个人,一字一句地道:“你到底想如何?”
“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好好谈谈价钱。”左瑾瑜面不改色,仍是如此一副笃定的模样。
“谈价钱?”左赵氏此刻也明白,她要的那五十两银子,只怕会打了水漂。
“你能给多少?”
“二十两。”左瑾瑜直接开口压了一多半。
左赵氏连忙摇头:“休想!若是二十两,就没什么好谈的,即便我们娘俩豁出命去,也要跟你们对薄公堂!”
其实左瑾瑜说出的价钱也并非是想一次性谈成,她也不过是要试试左赵氏的底线。
石家的聘银和一切操办婚事的银两,加在一起二十两也刚刚有余,她定不会这般松口答应。
而自己担心的,也是牧疆为此真的进了大牢,她嘴上说着是自己认罪,可到时候对薄公堂,若是左骞直接指认,那她即便认罪也是无济于事。
她衡量的清清楚楚,沉吟片刻,又道:“二十一两!”
左赵氏道:“我不跟你废话,就四十两银子,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从此,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你何时把我当成了你的女儿?”说起这个,左瑾瑜只觉好笑,她也不多说此事,只道:“四十两银子我是拿不出的,你让我去抢也好,去借也罢,都是需要时间的,而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她顿了顿,说:“二十五两!我一笔付清。”
左赵氏自然不肯,她又盘算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
“好!”
左瑾瑜痛快应下,三十两倒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当左瑾瑜痛快应下后,左赵氏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她觉得……或许自己应该再多要一些。
可话已出口,也无法收回,只能悻悻道:“那你何时把银子拿过来!”
“不急。”左瑾瑜说着就往屋里走去,此时外面已经零星下起了小雨,为这天更添了几分寒意。
左赵氏快步随着她进去,左瑾瑜对里正拱手作揖,态度十分恭敬。
“里正,我们已经谈好了价钱,只是以防再生事端,恳请里正为我们两家做个见证,若是以后有人拿此生事,还请里正为我们说个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