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灯笼映射在她身上,女孩浑身发着暖光,白珏觉得女孩仰起头同自己告别的样子乖巧极了,想摸摸她的脸颊,今晚的他好像有点莫名的失控,他克制着,左手在衣袖下搓了搓。
“去吧。”他听到自己用比平时沙哑的嗓音说道。看着女孩进去后,他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吩咐车夫离开。
四清看着自家也的全程表现,觉得府中离有主母的日子不远了,一时有些激动,又死死压住。
沅衿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慢慢变红,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对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有些无措。
……
“母亲,你说什么。”刘远之怀疑自己睡了一觉脑子不太清醒,不然怎么听到林秀说要为他求娶辛姑娘。
林秀自觉地把儿子的震惊当成了惊喜,“我很喜欢沅衿,那孩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长了副那样的好相貌,难得的是性情还好,看着清清冷冷,其实是个心正的,母亲比你会看人,不会错的。”
刘远之嫌命长才会去和白珏抢媳妇,“可是我看辛姑娘对我没那意思,儿子我也没那方面的想法。”
林秀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们才见了一面,她看不上你很正常,多见几面就好了嘛,但是我警告你啊臭小子,给我正经些,不准吊儿郎当的那一套对人家姑娘。”
林远之觉得林秀是把沅衿当成了自己女儿一样操心,把他这个儿子贬得一无是处。
他打算和母亲讲讲道理,“母亲,我……”
“我知道你一直定不下性,觉得母亲这是在约束你,可人家辛姑娘你也看到了,你母亲我就想让她做儿媳,你看着办吧!你要是个孝顺的,过几日你父亲过寿,母亲邀沅衿过来,你就好生配合。”林秀说完,也不听儿子的回答,径直就走了。
“我可真是有苦无处诉啊。”刘远之仿佛能看到白珏在对自己冷笑,想了半天,除了先哄着林秀,也别无他法。
其实让白珏有点危机感,说不定会对人家姑娘更主动,刘远之忽然觉得在家母亲这一次可能会成为撮合沅衿和白珏的红娘。
自那日醉仙楼一别,沅衿就不曾再见到白珏,每日只是去于疏府上跟着先生读书或去游玩。沅衿是想冷静一下,毕竟她活到现在,拒绝人的经验很多,但喜欢上一个人却是第一次,何况还是在这个时代,让她更加不安。
这天刘太守过寿,林秀提前几天就给沅衿送了请帖,沅衿不好拒绝,就跟着于疏去了。
“沅衿来了,快别多礼,过来坐!”沅衿正要行礼,就被林秀亲切地拉过去坐在身边,茫然地看向于疏。
于疏结合老友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看上沅衿了,只是她也太急了,人家姑娘父母长辈都不在身边,她就想定下来,到时候人家国公夫人能不能同意还两说呢!再者自己把人家姑娘带出来了,自然是要好好带回去的,怎能让她这般,于疏打算找机会和林秀好好聊聊,把厉害关系说明白。
“你不去看看?”刘远之倚在白珏的书案旁,手里把玩着一个翡翠貔貅镇纸。
“礼我已让四清送去了,那人多,我就不去了。”白珏旁若无人地画着窗外的海棠。
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有多不平静。四清连着几天去接沅衿都被拒了回来,他难得地有些慌神。
他又何尝没有对沅矜动心,只是自己境况不明,所谋之事也注定不能给家人一个安稳的生活,也不能护她周全,与其将来害她和自己走那一遭,还不如就不要开始。
“你要是不去,说不定我母亲还能把辛姑娘说动当我家的大少奶奶,也就是在下的妻子!”刘远之扔下一颗炸弹就率先出了门,今天是他父亲大人过寿,自然得去帮忙接待宾客,来这一趟都是忙里偷闲。
“远之啊,你不是同裕王世子交好吗?他今日可会来?”刘太守虽说是过寿的大喜之日,但还是忙了大半日,好容易才找着空隙喝杯茶。
刘远之恭敬地为父亲斟上热茶,满脸自信:“他一定会来的。”
刘太守有些讶异,那裕王世子患有眼疾,几年前来姑苏医治,自己也曾上门拜访,但世子为人冷清,不问世事,没有过多与他深交,倒是不知为何,和刘远之来往逐渐密切起来,当然,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你母亲昨日与我说起,看中了于先生的学生,想为你求娶?”刘太守忽然想起来这一遭。
刘远之头疼地道:“父亲别听母亲的,那辛姑娘身份不凡,且和白珏关系匪浅,岂是我能肖想的,何况,儿子还打算过几年再成家呢。”
刘太守不知一个小小女子还能牵扯那么多,但听到儿子最后那句话,便只有愤怒,“胡言乱语,姻缘乃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哪容你放肆!”
刘远之也不多做反驳,只恭敬地退下。
白珏曾经辗转于各地也不光只是为了求医,还为了培养各处势力,他们相识于少年,刘远之虽是世家子弟,但对做官却没什么兴趣,独爱经商和机关之术,一直在帮白珏打理各处生意,研制机关武器。
他们在共同谋求一件大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家里人从来只以为他常年在外纵情山水,不思进取,如此也好,到时就算失败了,也不会牵连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