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她所说的将老鼠形状的糖人吹了起来,而后便让商贩将糖人交到她手中。
小姑娘又从商贩手中接过一个牛形状的糖人,她两手各拿着一个糖人被他抱着走出了人群。
他将她放下,她把老鼠形状的糖人递给了他。
他道了一声谢,又问她:“小郡主还想去哪里玩?”
“别老是叫我小郡主,我有名字的。”小姑娘抱怨道:“我叫余若��,你也可以唤我阿荧。”
“阿荧。”
他唤了一声她的乳名,她看着他只觉得他那双脸越看越是俊美。
“你呢。”阿荧又问:“你说说你叫什么?”
“父亲给我赐名琰殊。”他说:“你若喜欢,也可以唤我二哥。”
“二哥。”阿荧笑说:“我想去河边看花灯。”
“好。”他应道。
此时京城西郊河畔已是人潮汹涌,河灯若天上繁星,布满了整个河道。
“阿荧可想要放河灯?”何琰殊问她。
她摇了摇头,“这里放灯的人太多了,这么多人挤在一块一点意思都没有。”
“阿荧想要去人少的地方放灯?”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河畔道:“我倒知道有一个地方。”
阿荧跟随着他穿过几个小巷,竟来到了一个渡口。渡口的江岸上也飘着几盏河灯,但比较之前确实少了许多。
“随我来。”
说着,他带着她上一艘灯火通明的客船。
阿荧在船上听到了琵琶与箜篌之声,寻着声音望去竟是几个姿色曼丽的少女在拨弦弄音。船内坐着一群官家老爷们,有几个阿荧认识,他们是爹爹的朋友。
何琰殊让阿荧带上面纱,随后带着她走入厅内。
厅内的男子们见了他,都相继站起来与他俯首作揖。其中一个莫约五十来岁身形宽大的男子注意到了他身后的阿荧,于是对他笑说:“我说怎么许久没在南烟小院里见到宁王殿下,原是有了新欢。我看这小姑娘不过十岁大,应该是个雏,殿下真有福气。”
阿荧没太听懂那人的意思,只是看二哥听后有些生气,但也未说什么,直接拉着她穿过了大厅,找到了这艘船的老板。
说来也是奇怪,这船的老板竟是一个三十岁的女子。二哥与她年岁没有相差很大,可二哥竟喊那女子做“妈妈。”
“妈妈今夜可否让小王行个方便。”何琰安说道:“让这船围着京城绕一周在回到渡口。”
“自然可以。”那妈妈爽快应道。
“不过... ...”那妈妈一笑,别有意味的看着带着面纱的阿荧。
“我看这小姑娘不过十岁。”妈妈笑问:“殿下什么时候对这么小的丫头感兴趣了?”
“妈妈误会了。”何琰殊含笑解释道:“她是皇家宗女,算是我的妹子。”
那妇人估摸着这小姑娘估摸着不是一个郡主也是一个县主,遂忙向二人道歉。
阿荧不知那妈妈为何要向她道歉,她抬头看了看二哥只见他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便也笑了笑,原谅了妈妈。
紧接着何琰殊又与那妈妈闲聊了几句,待到有一个比阿荧略大两岁的姑娘来寻她后才带着阿荧离开。
他带着她来到甲板上,船在此时刚好离了暗。
夜风瑟瑟,江畔灯火阑珊,天上圆月如盘,水面被船上的灯火照着,变得一半黑一半红。
此时甲板上一边寂静,独独可以听到丝竹管弦之声。
何琰殊让船上的下人拿来了几盏花灯,又拿出火折子替阿荧把花灯点燃。
阿荧高兴地接过一个又一个花灯,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在水面上。
何琰殊望着离客船越来越远的花灯,忽然问阿荧:“你觉得这些花灯会飘到何处?”
“可能过了一会儿它们就会在这里沉下。”阿荧思考了一下,说。
“你这个小丫头真没趣。”何琰殊笑叹:“寻常的小丫头都会说什么顺流而下,直到天边,汇成星河。”
听了二哥的话,阿荧噗嗤一笑:“你这个回答也太傻了。”
“为何?”
阿荧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他一直笑。
后来,她笑够了,便说:“这河灯是纸做的,在河上飘不过半个时辰便会被水打湿,然后沉入河底,哪里会飘到天边。”
何琰殊看着她许久,也笑道:“也是。”
此时,城郊河畔,嫣儿将一盏写着自己愿望的河灯放入河中。她用手划着水想要让自己的河灯比别人的灯游得更远一些,这样她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何琰川有些好奇嫣儿许了什么愿望,适才她想偷看,可是又没看到,遂问:“你到底在河灯上写了什么?”
“我才不告诉你。”嫣儿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嫣儿语落,看着自己那盏渐渐远去的河灯,在心底暗自祈祷:河灯啊河灯,你一定要飘到天上去。这样,也许天上的月老就能看到,就能将爹爹和娘亲的红线绑得牢固一点了。
嫣儿觉得,爹爹许久没有在娘亲这里过夜,一定月老当年牵红线的时候没有把爹爹和娘亲的红线绑紧,如今红线松了爹爹才会对娘亲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