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么都比不上一个宫女的脑洞。
知秋和知冬看到了柔情,然而屋子里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萧循给温慧披上披风以后,就蓦然脸红了,意识到自己孟浪了。
温慧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下意识抬头,结果突然发现,艾玛,这人的眼睛好漂亮,睫毛也那么长,还让不让人活了... ...
为了缓解尴尬,萧循只好轻咳了几声,坐下来后强行转移话题:“殿下这段时间经常来这里吗?”
“对啊!”温慧丝毫没想过隐瞒,更加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是点点头承认了,“怎么了?我记得应该每次离开都没弄乱你的书... ...”
说到后面,温慧又有点迟疑。说实话她确实尽量每次都把书架上的书回复了原样,但到底是不是每次都做到了,就有点不确定了。
萧循看着温慧蹙眉思索的样子,心下颇有些好笑。他低下头用手抵住嘴角,语声含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殿下跑到这边来做什么,是对这里的书感兴趣吗?”
额,温慧突然尴尬起来,有点坐立不安。
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跑到这里来,趴在书案上哭过两次?
那个,也不知道走的时候擦干净了没有,要是还留下了痕迹,那就太丢人了... ...
温慧越想越觉得脸红,眼角余光还不时瞟过书案,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萧循却看着温慧突然爆红的脸颊,怔怔出神。
原来貌美的女子脸红起来,竟然可以这么可爱!
他想起自己进来时在书案上看到的细微的痕迹,忍不住搓了搓手指,看着温慧低低笑了起来。
温慧觉得自己又有点不敢直视萧循的目光了,实在是... ...有那么一点侵略性。
虽然她并不反感,甚至内心深处还隐隐有点期待。
温慧自认在现代的时候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好歹也见识过不少同事同学的青葱岁月,那些你侬我侬的深情厚谊,曾经无数次闪瞎她这个单身狗的双眼。
没想到每次面对萧循,竟然都能被他的目光撩得心怦怦直跳。
他甚至不用说话,只需要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她,温慧就觉得完全招架不住了。
后面再说了什么,温慧都不太记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胡言乱语,更不知道萧循听了会不会对她有不好的看法。
萧循当然不会了啊,他看着温慧迷迷糊糊地样子,不知道觉得有多可爱呢,恨不能上手摸一摸她的脸才好。
每当心里涌现这种冲动的时候,萧循都会忍不住有点后悔,当初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和离了呢,春闱还有两年,再晚点和离也来得及嘛!
唉,真是傻透了!
萧循一直跟温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用过晚膳,天都黑透了,才依依不舍被送出了府。
他还是从侧门走的,出去走了老远,回过头,还能看到那个小小的门里,站在灯笼光影交界处的温慧。
原来她不只是心地善良,还很体贴。
二月晚上的风还很冷,萧循拉了拉衣领子,却觉得心头一片火热。
身后传来侧门关闭的声音,萧循突然身形一顿。
怎么总有种,私会情人的怪异感?
萧循回到客栈,青杨已经等急了。他出门的时候没好意思说要去公主府,也以为自己见不到人,肯定很快就能回来,结果青杨等到现在也没见人,差点要去京兆府报案了。
萧循干脆利落沐浴完毕,就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可是温慧语笑嫣然的样子一直在眼前晃动,萧循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嘴角还一直挂着满足的笑意。
而温慧等侧门关闭以后,就马上吩咐知秋和知冬,下面不许有嚼舌根的,更加不准到外面去乱说,要是萧循又来了一趟公主府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她都可以想见,舆论会比他们和离的时候,更加不堪入耳。
知秋和知冬肃声应了。知秋又偷偷看了看温慧的脸色,低声问道:“那以后驸马... ...萧公子如果还来... ...”
“来就来呗。”温慧丝毫不在意,“他想来就让他来,你们小心点别漏出消息就行了。”
知秋和知冬相视苦笑,却也不得不应了下来。
萧循第二天打算带着青杨去找房子,结果才一出客栈,就听有人唤他:“萧公子,原来你在这里!”
萧循循声回头,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
来人是个少女,但是他并不认识。
骆琳琅从穿过来以后,就时常听父亲提起萧循这个人,说他才华横溢,将来必有大造化。
后来她到京城姨妈家做客,听说萧循做了文惠公主的驸马,私底下还很有些惋惜,觉得他的才华竟就此浪费了。
这也是一开始,路遇文惠公主调戏男子,骆琳琅会挺身而出的另一个原因。
在她心里,文惠公主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个驸马,怎么可以辜负他,当然要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才对得起萧循被浪费的才华啊!
不曾想没多久,文惠公主竟然跟萧循和离了!
知道消息的时候,骆琳琅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萧循,鼓励他不必沮丧,重新去试一试科举呢,谁料想多方打听才知道,他竟然默默回乡去了。
骆琳琅一时气愤不已,私下里骂了文惠公主好些日子,怨她有好日子不过,非要糟蹋人才,好好一个才华出众的学子,就这样心灰意冷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