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族老们震惊作声:“可有人证。”
春梅领着一个魁梧的汉子从门口进来,汉子看到白月浅便眼前一亮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只是还未及身前,便被其他小厮压在了地上。
汉子一口痴痴傻傻的留着口水,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只是一直朝白月浅憨笑。见状人群轰动,一时间矛头纷纷指向白月浅,各种谴责昂骂不断。
白月浅终于站起来,她莲步行至汉子面前,声音娇娇软软道:“弟弟乖,回答姐姐几个问题。”
傻子笑眯眯点头:“好。好。”
白月浅温柔的说:“那接下来姐姐指谁,你就告诉直接该怎么称呼好不好。”
“好。”
第一个,白月浅指向自己。
傻子言:“漂亮姐姐。”
指一个族老。
“白胡子爷爷。”
指秦雪娇的婢女春梅。
“不漂亮姐姐。”
指秦雪娇。
“又丑又凶的老女人。”
!!!
听到这个称呼,白月浅差点没忍住笑了。她艰难的维持着一副悲伤过度的泪眼朦胧状态道:“族老们也看到了,这孩子口中的漂亮姐姐,只是一种称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因为我长得好看,招人喜欢,就如此污蔑无我吧。
白月浅说完,眼泪便夺眶而出。“不知侄媳妇为何要用一个傻子折辱于我。且侄媳妇开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人,让我可如何见人。”
前世是因为被下了药,稀里糊涂的捉拿在床,纵然百口莫辩。当今无证无据,还想用傻子堵住悠悠众口,白色做梦。
来啊。造作啊。不是爱演戏嘛,我们比演戏啊。白月浅心道。
秦雪娇气的手指发颤,指了白月浅半天不知作何言语。
被指白胡子爷爷的族老讪讪开口道:“老侯爷去世,闻夫人不知为长辈悲痛,反而污蔑老侯夫人,一口一个贱人,着实无礼。关押祠堂一天一夜,以示警戒。其他人尽快准备丧事吧。”?月?亮?整?理?
只是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床上被薨的人,轻轻咳了两声。
第一个听到声音的是趴在床头哭唧唧的白月浅,她还以为自己是犯迷糊了。她想抬头,头发不巧被床上人的指头勾住了,只能半低着头看被角。
闻铮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白月浅呆呆楞楞的表情。女人额头鲜血已经凝固,莹白的肌肤泛着剔透的光泽,小巧精致的鼻梁,如若含樱的唇,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她娇娇软软的叫他,“夫君。”
闻铮看了眼自己不小心勾住的头发,柔顺有光泽,跟他的粗呖真的不同。
这个女子叫他夫君?
他不过睡了一觉,媳妇是谁给他安排上的?
闻铮撑着双臂想坐起来,可是昏迷了半个月的他,丝毫没有力气。
见状,白月浅起身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床沿,然后悄悄的站在他的身边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嫁进来就是一个人被安排在偏房,根本没见过她这本该仙逝的夫君,可是为了活着,她刚刚可是编排了一出伉俪情深的戏码,这时候如果老侯爷把她赶出去就尴尬了。
白月浅心虚的都快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了。
闻铮就这样盯着这个小姑娘看了一会儿,这小姑娘他其实见过,白将军的小女儿,他侄孙儿的媳妇才对啊?
怎得叫起他夫君了?
看这屋子里一堆族老乱成一团的样子,他大概也能猜到,怕是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出大事了。
闻铮想开口,只是长久不说话,黏连的嗓子让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一屋子人都跟见鬼了一样站在原地,没一点反应。对于这据说已经仙去,此刻却活生生的会动的老侯爷,大家都是一阵恐慌。
白月浅及时递了一杯水,闻铮接下,慢慢的饮水润喉咙。
这时,他终于能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都给我出去。”
静止的人群终于有了反应,虽然人人都在震惊于侯爷的死而复生,可在侯爷的威慑下,他们习惯性的听话,一个个安静的出去。
白月浅低着头也想要出去。
闻铮看着缩成鹌鹑蛋想要逃生的白月浅,抿了抿嘴,目光复杂道:“白月浅给我留下。”
满屋子的人又是虎躯一震,不是叫自己就好。
人们迅速清空,留下难以言喻的浑浊气息,他皱眉道,“把门关上,窗户打开。”
白月浅闷声照做。
闻铮越看越头疼,眉头简直突突突的跳,这可是个大问题了!
白月浅的老子是何许人也?
说话如炮竹炸响,脾气也是惊天如雷,生了三个儿子,却老来得女,看的跟眼珠子一样,金玉琢养了一个娇贵的闺女,那就是白九的宝贝旮沓蛋子啊。
闻铮虽说也是老来子,闻铮的爹跟白月浅的爷爷是一辈,就是说他也算小姑娘的叔叔了。
可这一觉醒来,小姑娘管他叫“夫君”!
这算什么事?
如果白月浅老子还睁着眼,肯定不会把十六岁还娇滴滴的闺女给他一个三十二岁的老头子当媳妇。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老子出事,或者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