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傻子啊。”
鱼淼把脸埋进了抱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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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洲是半个月后回到临城的。
调区申请已经在处理,刚刚完成一个如此重大的任务,他得了一段时间的假期。
他回临城那天,鱼淼搞了个很大的排面。
她是发现了,有些事儿,自己做起来还真不羞耻,反倒是想到接受这件事儿的人会很尴尬,心里还起了些奇奇怪怪的快感。
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欠收拾”。
原来陈炀他们当初就是这种心态。
鱼淼终于理解了,他们就是单纯的欠收拾。
被安排的陈炀几人抱怨连天,尤其唐晓尧,胆儿小如旧,抓着手幅叫苦连天:“鱼淼,真要这么搞吗?我有点儿怕。”
“……”鱼淼无语,“你怕什么?”
“那可是谢梓洲啊!”唐晓尧语气夸张,面色忿忿,“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生起气来有多恐怖!”
陈炀猴子和小熊点头如捣蒜。
这大概是他们最同意唐晓尧说的话的一次。
“没出息。”师茗很酷地抄手站在旁边,不屑冷哼。
猴子冷笑:“你有出息也过来举牌子。”
“不好意思,没出息。”师茗油盐不进,能屈能伸。
“……”
谢梓洲生起气来多恐怖鱼淼当然不知道。
因为他根本不会对她生气。
鱼淼非常自信地想。
一行人,男人们举灯牌举手幅,上边儿上次的“鱼七秒”又换了,没写谢梓洲大名,用他名字的缩写字母代替。鱼淼领头包括林以珂和师茗在内的三个姑娘,则是两手空空一身轻。
于是远远望去,灯牌手幅举得老高,“XZZ”三个字母在机场散发着独特的夺目光辉。
这样的醒目,谢梓洲当然一出来就看到了。
他步子一缓,目光准确地找到鱼淼。
鱼淼也看见了他。
视线隔着人潮交汇。
两人都是短暂地停顿。
鱼淼被涌上来的冲动淹没,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双腿已经迈了出去。
她跑向谢梓洲,而后直直扑进他怀里。
一瞬间鼻腔里被熟悉的清冽味道充盈,短短半年,又在这一刻仿佛拉成了很漫长的时光。
“秒秒,我回来了。”谢梓洲抱着她,哑声低道。
“谢梓洲……”鱼淼紧紧抱着他的肩背,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力道很重,仿佛想要把骨血都和他相嵌,嗓音变得又闷又涩,像小孩子哭似的抽噎了一下,“我看见你了。”
谢梓洲低眸笑,执起她一缕发在唇边亲了亲。
“嗯,我知道。”
远处,陈炀面无表情地关掉灯牌,压下旁边还战战兢兢又兢兢业业举着手幅的唐晓尧的手腕:“行了,关了吧。”
妈的,叫他们来就是看这个?
要不要给你们再录段儿视频啊?
陈小爷气得肺都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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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炀几人是很有自觉的,自认在对谢梓洲的臭脾气的了解这一块儿,远胜只尝过他甜头的鱼淼,一起吃完一餐气氛尚且还行的晚饭,自觉迅速退场。
师茗再次对他们没骨气的行为表达了鄙视。
然后跟着走了。
鱼淼和谢梓洲是牵着手慢慢踱回家的。
路程有点儿远,鱼淼却觉得远远不够。
谢梓洲捏了捏她左手中指,“秒秒,戒指呢?”
鱼淼从衣领下翻出一条项链儿,那枚求婚戒指被她穿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
谢梓洲看了眼,“嗯”了一声,捏着她的中指揉了下。
鱼淼把戒指塞回去,就听见身边男人低低地说了句:“有点儿碍事。”
很轻的音量,似是在沉吟什么的自言自语。
她一头雾水:“什么碍事啊?”
男人幽暗的眸底有光闪了闪,看了她两秒,淡淡转开视线,唇角意味深长地勾了下,却说:“没什么。”
鱼淼仍然困惑。
但很快她的困惑就在回家后得到了解答。
谢梓洲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鱼淼拿着换洗的内裤和睡裙要进浴室。
他顿了顿,抬手拦了拦她。
鱼淼以为他有什么事儿:“怎么了?”
谢梓洲往她臂弯上挂着的睡裙扫了一眼,“换一件吧。”
“啊?”
“睡裙。”
鱼淼瞅瞅睡裙,天儿现在比较冷了,但穿长袖睡衣盖被子还是会有些热,于是她穿的是件七分袖的宽松睡裙。
挺普通的啊。
鱼淼不懂他要干嘛:“这睡裙我洗了才穿一次呢,要换也过几天再说。”
谢梓洲没再劝,而是抬起她的下巴,压下去一个吻。
换气的间隙含糊又低哑地说:“换吧,不然一会儿不方便。”
鱼淼被他吻得七荤八素,魂儿都要被抽走了,等回过神进了浴室,怀里的睡裙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换了一件,是之前那件白色的吊带款。
浴室里还残留着他洗澡时的氤氲水汽和沐浴露味道,她忽然就隐约明白了他的意图,脸蹭一下就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