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手机许久都没再有动静。
这边,陆时城只给了岑家几天时间,希望对方尽快签字。期间,岑父几次试图联系他,都被他无情拒绝。
当然,岑家见协商无望,陆时城上来就是动真格的,一口气梗着咽不下。夫妻两人骂完岑子墨,接着骂陆时城,骂归骂,也早火速组织律师团,准备好打官司。
毕竟,离婚协议苛刻到令人发指,陆时城心黑到压根不想怎么花钱的地步。
这就欺人太甚了,当岑家是死人吗?你陆家再有钱有势,也得按基本法。
不让陆时城和中盛掉层皮,这事不算完。
棘手的是,岑子墨很不争气的有了把柄落陆时城手里。岑父此刻垮着脸,质问女儿。
岑子墨满脑子想的不是钱,她不要,她有自己的打算。这导致父女两人站在一条线上,却各打各的心思。
“你有他玩女人的证据吗?你说他在东山包养情妇,人呢?”
岑子墨一想这个就冒火,她伸着脚,懒洋洋躺沙发里:“有,可是被他一把火烧了。”
“那还说个屁?”岑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了,这个付东阳,你找他谈了吗?”
“没有,我跟他几次露水情缘而已,谈什么?”
“诉讼时,他要是作为证人说你跟他同居了,那你就是过错方!本来,陆时城玩家族信托这一招就够阴狠的了,这样的话,你更是分不到什么好处!”岑父咣的把杯子放下,茶洒出来,他瞥女儿浑浑噩噩不知死活的样子,怒火一燃,吼道,“岑子墨,你脑子里进水了是不是?先把付东阳给我稳住,谈条件。还有,你好好想想,陆时城曾经跟哪些女人有……”
灵光一现,岑父说,“我记得,你妈有一次批评你跟踪陆时城,跟到女人了?”
瞧她爸,这会顾着的只是钱跟面子。岑子墨清楚的很,真这么轻巧离了,陆时城和中盛毫发无伤不说,金达上品的千金,那可是天大的丑闻,因为养小白脸。
她看着父亲新染的发,遮鬓霜,心里无端觉得酸楚。于是,正经坐起来,逼自己有耐心跟父亲谈这个事。
但陆时城那头不等人,律师团放出话来:不接受协议,只能离婚诉讼。
岑子墨恨死他了,一腔恨意呛到只会微笑的律师身上:告诉狗男人,他想清净我偏不让他清净!
可是,一想到陆时城那张此刻高傲冷淡的脸,岑子墨竟还是觉得会心动。他那样一个人,真正的骄子,怎么会不高傲呢?
岑子墨绝对不允许此后余生都跟陆时城没有了关系,除非她死,或者他死。不,他如果死了,她一定会像他怀念云昭那样惦记他一辈子,岑子墨讥讽地想。
这些年,陆时城交往过的女人不少:模特、女明星……当然,最爱的还是各种艺术院校的女学生,那种什么家里死穷,要么有病重的爹,要么有病重的妈,被迫营业的小姑娘们。
他好去扮演救世主啊,岑子墨当面挖苦过陆时城很多次。
那个时候,她无论怎么挖苦,陆时城都只是冷脸做自己的事,不搭理她。
所以,当律师把岑子墨的话一个字未动的转述过来时,陆时城依旧只是做自己的事。
证券投行部没开付东阳,但他接手的事情一直有人紧盯。
而付东阳本人,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竟能沉得住气,做好本职工作,又去帮刘欢畅分析一个证券风险模型。
这个东西,本来是卢笑笑离开前正在研究的东西。移交后,辗转安排到刘欢畅这里。
现在股市行情形势大好,模型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问题。
付东阳拷贝了一份,问她:“原来卢总怎么看?”
“没说什么,只交代平时出表一般都很快,不在VAR统算范围内了,但她还想再做一份现金流回测。”
刘欢畅知道卢笑笑没时间了,突然辞职,所以在移交工作时特别强调。
可这种建模难度很大。
她是没做出来,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但上头压着。
“我来试一试,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付东阳温和地说,没有表现得殷勤,也没有冷淡,是最能让人舒适的分寸。
刘欢畅瞄着他笑:“你不怕加班呀?”
天知道她已经加了几回班,脑子都是浑的,不知道上头到底压个什么劲儿。
卢笑笑和继任者都绝对是和大BOSS一样吹毛求疵的人。
付东阳却看着她说:“加班而已,没问题,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做出了,算你的。没结果的话,你不要怪我。”
刘欢畅对付东阳的感觉好极了。
她很爽快地请付东阳吃了饭,并在想,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算和对方谈了恋爱。毕竟,随叫随到,这么私密的帮忙……刘欢畅有种春心荡漾的感觉。
大冬天有人春心荡漾,有人则心如冰灌。
张小灿几次见到云昭,都不敢同她对视,所有的对话,遮遮掩掩。一会儿问她最近有没有人找,一会儿问她跟陆时城还有联系吗。
“你是说他妻子吗?”云昭非常聪明。
轮到张小灿一愣,大惊失色:“她来找你了吗?”
“没有。”云昭想到上次的事,身子一阵发麻,她却不再那么慌张,“陆时城正在离婚。”
“哦,”张小灿张了张嘴,更害怕了,“是因为你吗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