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边一处树荫下,宋蒲穿着棉袄,搓了搓手,耐心等待。
很快,有个人影跑了过来,太过匆忙,险些摔倒。
娄玉急喘着气,抓住她的手,“蒲蒲,我们赶紧的,宋优没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们先去贵阳,那里不太容易被人找到,一旦出了这个市,我们就自由了。”宋蒲笑得眼睛弯弯,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这次终于可以逃开这里。
宋蒲取出钱,塞了个银行卡给她,轻软道:“这是你的,平时我都存一部分给你,加上我的钱,三个月衣食住行是不愁了。”
她翻开地图,拟定计划,去了火车站,取票进站。
一切顺利,毫无阻隔。
火车上,宋蒲坐在她身边,翻开她的衣袖看了眼,轻声问:“还好他没有对你暴力。我们下了站,找个地方休息。”
娄玉点了点头,车厢里的人都睡着了,她们这些天过得提心吊胆的,终于可以靠在一起睡一会儿。
宋蒲不敢相信,她们真的逃出来了。
两人靠在一起熟睡了几个小时,下站的通知默然响起。
她们跟着人群出了车站,这时候的天已经黑了。
去贵阳的火车要转三个站点,她们需要再坐两天两夜才能到达。
虽是初春,天气还是未回暖。
宋蒲看见路边的小摊卖烤番薯玉米,走过去向老板买了两个番薯。
“娄玉,饿了吧。”宋蒲将番薯递给她,嘴角漾开柔柔的笑。
娄玉还在惊心动魄的逃亡里没走出来,她咬了口番薯,吐出口气,畅快道:“这日子从来没这么潇洒过。”
“以后我们会更自由。”宋蒲咬着番薯,忙着解决温饱。
“蒲蒲,到了贵阳我们去哪儿呢,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要做长期准备吧。”
“我听说那边山区较多,我们可以长期在那儿定居,去小寨沟一样的地方,那边应该有些少数民族。”
娄玉地理不行,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还是你聪明,知道往哪里跑,换作我可能都跑没了。终于舒坦了啊,这场逃亡就像古惑仔里的画面。”
宋蒲将番薯皮用面纸包好扔到垃圾桶里,身上吃的热乎乎的,肚子里也暖和多了。
她跟娄玉跨过马路,准备找个小旅馆住下,她们有临时身份证,暂且用来解决住行。
忽然。
宋蒲停下脚步,戒备地往后看了一眼,身后好像有两个男人跟着他们。
这感觉蓦地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想也没想,拽住娄玉的手,疯了一样狂跑。
娄玉被她这么一拽,险些摔个大跟头。
“蒲蒲,你怎么了?”
“快跑,有人跟着我们。”
娄玉眼睛直瞪,后背猛地冒汗,她声音直颤,脸都白了:“怎么,怎么办。”
那两人见宋蒲跑了,快速跟了上去。
两人无厘头的跑,最终跑到一个巷子里,没想到前面的路堵死了,一道墙高耸的挡在她们面前。
宋蒲浑身直抖,呼吸不稳,粗粗喘着气。
衣领已被汗水浸湿,大颗大颗的汗划过脸庞。
那两个男人步步紧逼。
宋蒲抓紧娄玉的手,吓得神经绷紧,身心骤凉,不停地往后跑。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没钱,你别过来,我报警了。”
“报警?你们可真会跑啊,竟然跑到这种地方,还真是了不起呢。”
流里流气的声音略带嘲意从一边传来。
漆黑的光影里,走出来两个人。
宋蒲定睛一看,遍体僵硬。
“你们……”
娄玉看着宋优慢慢走近,瞳仁瞪大,颤的不成样子,赶紧躲在宋蒲身后。
宋优瞥了眼一路缄默的谢沛,勾唇道:“你对这丫头是不是太放纵,一次次的把你耍的团团转。换作是我,真没有你的这份深沉,娄玉这女人敢跑走半步,我会让她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
谢沛微微眯起眼睛,轮廓绷紧,抬起下巴示意:“给我抓起来。”
登时,两个男人上前粗鲁的抓住她们,力气大的宋蒲手都折的疼。
“放开我!娄玉!你们放开我!”
“蒲蒲,你们这些混账还不快松手!”
宋优面色铁青,抽出根鞭子,走过去便是狠狠地一鳞子抽在娄玉身上。
“我让你跑!”
娄玉痛的哭叫一声,蜷着身子无处可躲。
“你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嘛,要不是我早有防备,在你鞋里按个定位器,你们是不是跑上天不成啊。”
“呜呜呜……我不跑了,我不跑了。”娄玉抱着身子,细嫩的皮肤上数道条印,疼的她钻心的痛。
宋优看见她哭,手背青筋暴起。
娄玉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揍,凭什么谢沛要多管闲事!
漆黑的夜很凉,露水挂在枝头。
宋蒲咬紧牙,看见娄玉被宋优用鞭子抽了一下,惊慌失措得挣开那个男人,脚下有一个踉跄跪在谢沛身前,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谢沛,求你,我求你了,你们放过她吧,都是我出的主意,都是我想走,这些事全是我干的,你要打,打我好了,别再打她了,谢沛求你,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