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还没出院嘛,来看看也是应该的。”孙树国人精,自然是嗅出了静宜话里的意思,“啊,对了,静宜,我听说这个月的董事会有可能要延迟召开。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静宜一愣:“你听谁说的?董事长并未跟我说啊。”
她是董秘,董事会要延迟召开,她得要做很多工作。
通知到所有董事会成员,变动酒店、聚餐的安排,此外还需要对外界及时发布公告说明会议延迟召开的原因---这需要时间。
关键是,她几乎一晚上都守在医院,谢艇说了什么话,下了什么指示,她会不知道?
会不会就是她出来应付记者这阵子说的?
但是这顺序弄反了吧?
孙树国都知道了,她却还不知道。
亦或者是董事长的确是有这个意思,但是并未说出口来,但有人猜到了他的心思,便透露了出去?
静宜脑子灵光一闪。
如果说有人能第一时间窥到太上皇的心思,的确有这可能,且只有一个人。
“是蒋勇说的?”静宜问孙树国。
蒋勇是谢艇的特别助理,他身兼多职,司机、生活管家、谢艇的董事长办公室主任。
谢艇许多的公事和私事安排基本都是蒋勇在一手包办。
平时公司员工都称呼他一声“蒋主任”,在宏源的职位级别也只是个中层干部,地位并不高。但是,就跟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一样,他知道宫内各种对外严防死守的密辛,而不上不下的职位却因为时时得见天颜,还能吹几口枕头风,因此可说手眼通天。所以,不是副总胜似副总,高层都刻意与他走得很近。
如果是蒋勇透露给孙树国的,那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只是,延迟董事会,这可是大事啊。
静宜不禁也有些好奇谢艇是为了何事要延迟召开董事会。
说曹操,曹操到。
蒋勇出现在打开的电梯门内,远远就冲静宜招手:“庄总,董事长让你上去。”
来了,说不定就是要告诉她董事会需要延迟这件事情!
孙树国跟着静宜一同往电梯内走。
其余人落后几步,等在另一个电梯门口。
静宜同孙树国站在上升的电梯里闲聊。
孙树国避开之前的话题,问道:“董事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暧昧地笑了笑,看了眼一旁的蒋勇,“我在电话里问蒋勇,这小子只说没事。既没事,董事长又怎么会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还病急乱投医,来了妇产医院,这怎么能叫外界不乱猜乱想呢?连我们内部人员都以为是那位娇客怀上了呢,哈哈哈哈。”
蒋勇有些不自在地赔笑了下,眼望着跳动的楼层数字键,避着静宜审视的目光。
“听说庄总也在现场,那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我们谢董事长真的要喜当爹了吗?呵呵。”
他既有意绕开董事会延期这个话题,静宜也已没有必要继续刨根问底。
“你也信那些人的玩笑话?苦命的我难道还得再跟自己人也解释一遍吗?”静宜微侧头看着孙树国,故作为难地苦笑道:“孙总,我也是事后赶到的,就看见董事长倒在地板上,前情完全不知啊。”
闻言,孙树国脸上就流露出失望神色,再也无话。
其实事实是---静宜根本没办法给一个公司男高层讲述昨晚上发生在谢艇身上的事情。
较真儿说起来,谢艇闹的这一出,还真当得起用那些淫~秽色情的描写。
事情是这样子的。
昨天晚上,谢董事长为老不尊,返老还童,同他的小女友在别墅里调情,衣衫尽褪,褪无可褪了,但兴致正高昂,那就互相喂食。
彼时两个人可是从餐桌上就开始调的情,所以,喂的食自然就地取材,便是晚饭吃的那些饭菜咯。
其中有一味菜,清蒸鲈鱼。
小女友放浪形骸之际,逗弄玩具似的,一径给抻长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口的谢艇喂鱼吃,一筷子紧接着一筷子。
谢艇咀嚼慢了一步,然后……鱼尾巴上的骨头卡在了喉咙里!
谢董事长就咳咳咳,咳到手指伸进喉管去抠,但依旧上不来,也戳不下去。
鱼骨头卡在喉咙誓要扎根发芽了似的。
小女友看他额上开始冒冷汗,橘皮脸都胀红了,慌了神。慌了后,她又手忙脚乱地一个劲儿给他喂白米饭、灌酱醋茶……然而各种土方偏方都试过了,均不管用。老爷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上血色褪去,面皮发白,嘴唇也乌了,最后竟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板上!
----静宜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她不是说她事后才抵达的谢家别墅,只看到谢艇仰面躺在地板上的吗?
因为谢艇那个十八线演员小女友向紫萸,吓到了。她害怕谢艇就此一命呜呼,自己会给他偿命。于是,但凡来一个人,她就拉着对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往事前程、因缘际会等等等等,哭哭啼啼、絮絮叨叨地讲述一遍。
竭力表达一点,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静宜同是个女人,那向紫萸就对她描绘得更仔细了,简直事无巨细。
谁先脱的衣服,谁先喂的谁,互相对对方做了什么动作,摸了哪些部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