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起身从后面的办公室取出一大包文档放到桌上公事公办地和他解释着。
“您好,我们这边的记录是去年的10月中旬,您的太太拿了您的委托书和身份证办的过户手续。”
郝楠瞧着一个陌生的委托声明,以及和他如出一辙的签名不敢置信地频频摇头。
“我没有写过什么委托书啊。而且办过户不是要本人到场的吗?你们怎么随便给办了?”
见他怀疑的口吻,中年办事员面无表情的从文档里递了一张纸到他面前。
“夫妻财产过户审查起来本来就比较简单。况且您太太这里有补充写了个情况说明,和公安局的拘留单。应该她是和我们这里的办事员说明了您当时被羁押的情况,全权委托她来办这个事情。而且她也有您的身份证原件。从程序上说都是正规的,所以我们就给办理了。”
郝楠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喉咙里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中年办事员见多识广地瞧着他,冷静地询问道。
“您和您太太是最近打算闹离婚了?”
郝楠闻言有些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中年办事员了然地笑了笑。
“这种事我们这里也是常有的,不过都过户完了恐怕也没什么办法了。您最好回去和您太太协商下吧。”
郝楠忽然脑子里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过对方的衣服。
“可我……我当时身份证…………!我身份证当时被人抢了啊。”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您可以赶紧去公安局报案的。不过说实话,您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中年办事员同情地拍了拍他,把散在桌上的文件重新归档了起来。
郝楠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产交易中心,那长长的台阶几乎让他看着头晕目眩。他第一次真的意识到了枕边人那种潜伏在暗处里的耐心和缜密阴毒的心思是如此可怕。他想到了一年都前做的关于伍惠的一个噩梦,原来她不只是在梦里想要了他的性命,她在他真实的生命里也早就准备伺机而动了。
想到这里郝楠脚下一个踩空,重重的摔倒在台阶上。
手臂和手掌中顿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呲牙咧嘴地坐在台阶上捂着膝盖忍住不喊出声来。
偏巧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郝楠忍着疼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的号码。
他静静地看着那串数字,不能克制地咬着牙床几乎想把手机砸了,可是冷静片刻后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一月是这个城市最冷的时节,光秃秃的树干和草皮即使如同现在有着大片的阳光洒在上头依然叫人觉得寒冷刺骨。成年人们都更愿意躲在室内避开寒风,只有孩子不一样他们是愿意无条件地享受着一年四季不同的变化。
伍惠瞧着这个花园餐厅外一个秋千上的小女孩正在父母的帮助下,毫不畏惧寒冷的北风只是开心地一荡一荡向着天空的方向摆动。稚嫩可爱的面容像是一个天使,此时正在扯着童音催促着父母能把自己推得更高一些。
伍惠盯着她看不由笑了起来,忽然她听见自己的餐桌旁有服务员引领着带来了一个她许久不见的人。
伍惠整理下情绪,观察到对方穿着宽松的棕色夹克神情有些落寞,甚至平时注意仪表的他都没有来得及刮一刮自己下巴上的青须。
伍惠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笑着请他入座。
“你来啦,坐吧。”
郝楠避开她打探的眼神坐在她的对面。
伍惠翻开菜单,似笑非笑地对他说。
“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啊。”
“不用了。”
听他沙哑的嗓音,她就知道他这几天一定是夜不能寐。
伍惠踩着高跟鞋的脚缓缓地翘了起来,双腿合在一起,姿态优雅地调侃。
“和我在一起连饭都吃不下?”
“我不饿。”
“你都从拘留所出来一段时间了,不过看上去气色还是不太好,应该多吃点才是。”
郝楠听得出来她假装关怀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他终于抬头看着那个笑意盈盈的伍惠
单刀直入地问她。
“你瞒着我把LXHJ的房子过户了?”
“对啊。”
伍惠一点都不隐藏地承认,仿佛非常理直气壮。
见郝楠瞬间变了变脸,她更是火上浇油般地笑着。
“哦,不好意思,忘记说谢谢你的慷慨了。”
郝楠捏着拳头,双眼冒出火光来的瞪着伍惠。
“那是我父母的财产!”
伍惠扯了扯嘴角看着郝楠。
“可谁让他们当初只写了你的名字呢?”
郝楠知道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他看着伍惠试图搞清一些事情。
“伍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我协议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会给你。”
伍惠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口腔里充满了黑咖啡特有的酸涩。
她不由皱了皱眉,反问郝楠。
“你想要回到自由身总不能只给那些吧?”
“那些还不够吗?你还想要这套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