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对坟冢说道,“爹爹,今天主人家有事,让我多留了一会儿,我来晚了,您可莫要怪罪。”
说着,手里不停的摆上吃食酒水。
此时已经金乌西坠,夜里刮起丝丝凉风。
她甜笑着道,“我给您带了您最喜欢喝的酒,黄纸也足够,您不用担心在地下花钱。”
拿了黄纸扔到眼前的烧火盆里,她淡淡的和父亲说着家长里短。
住在隔壁豪华坟冢里的齐笙幽幽的醒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小拇指掏掏耳朵。
哦,好像有人在说话。
咦,这调子好像有点不对?
江招娣惊恐地看着上方把她扑倒的人,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你你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双手推搡着觊觎她好久的马夫,姜招娣心肝俱裂。
为什么会这样?
救救她啊,谁来救救她?
马夫猥琐地眯起眼睛,粗暴地撕扯着姜招娣的衣衫,“招娣啊,让你跟我好你不跟我好,这下你还不是我的人?”
“没想到你还挺会选地方的嘛,这地方荒无人烟的,也适合咱两好好快活。”
马夫喘着粗气,等不及的就要亲上她的细颈。
“哐!”的一声,马夫的震惊地回头,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这里居然除了他俩还有人?明明刚刚还没有……
姜招娣懵了,说实话,齐笙刚刚那股几乎把马夫头打掉的架势吓得她的腿都在抖。
她现在应该说什么?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还是扭头就跑?
可是她腿软,她站不起来,她只能往后缩着抱住自己的双膝做最后的抵抗。
不知不觉,眼里的积蓄好久的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江招娣像是被吓破胆的小兔子,好像现在随便的一声乌啼都能把她吓死。
齐笙将捡来的□□抗在肩上,要不是他今天不懒得见血,这人找死了千八百回了
嗯?地上这姑娘怎么不动弹,看着他做什么?
天昏下来了,齐笙的眼神不怎么好使,他流氓似的蹲下来,杵着□□,把脸支到江招娣面前细看。
嗯,小姑娘挺耐看,就是哭花脸了。
伸手擦擦江招娣的脸,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劲。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吃了。”
江招娣:“……嗯?”
终于回过神来,江招娣惊慌着就要跪下给他磕头,可是她忘了齐笙为了看清她长什么样,就杵在她的面前。
“碰”两个大脑门撞了一起。
江招娣疼的眼泪花又出来了,她手忙脚乱的就要给齐笙道歉,抓着他的袖子支支吾吾地说着胡话。
“大人……谢谢您……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无……”
“无以为报?”齐笙接道。
“不不不是,只要恩公坦言,小女子衔草结环,也定会报答公子恩情。”
夜风习习吹过,今日的天黑的格外慢,也黑的格外早。
马夫没有死,但齐笙却让他生不如死。在他的意识里,天永远是昏昏沉沉,亮不起丝毫颜色。
齐笙掂着手中的银两,突然想去看看这世间的颜色了。
要不然守着这么多金银财宝,却困守在这墓葬之地,岂不是暴殄天物?
嗯,那好,等明天江招娣来了,就让她带自己去城里逛逛吧。
也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来,书上都说不守信诺,失信于人的特别多呢。
依旧是傍晚,齐笙迷蒙着睁开眼睛,他好像计划今天要出去玩哦。
从小门里出来,齐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坐在坟头上吹风。
哦,江招娣还没有来,她难道是怕被自己吃掉吗?
其实他不怎么喜欢吃鲜人肉的,他喜欢啃那些陈年老骨头,有味道够劲。
嘿嘿,想得他都馋了,他得再找个死人啃了,可是那个豪华墓葬里的人已经让他吃差不多了。
他想换个口味。
晃晃悠悠的路过江招娣昨日个上坟的墓葬,他嗅了嗅坟土的味道,嗯,刚死没几年,这是香香脆脆的时候,要不要吃他呢?
闭着眼睛吹了吹夜风,唉,还是算了,要是江招娣知道她爹让自己啃了,怕是又该哭了。
真是,这小姑娘怎么不守信用呢?
迷迷瞪瞪地不知道想些什么,齐笙又回到自己的豪华墓葬里啃骨头了。
江招娣哆哆嗦嗦的回到张府,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到张府的大门,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她只记得差点被侮辱时的画面和齐笙的脸庞。
二者交相辉映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似是永无止境。
王府是个宽厚的人家,给她专门请了大夫,也专门配了汤药。
可她的病情就是不见好,一日又一日的发烧胡话,一日又一日的噩梦如潮。
她好像差点就陷入了和马夫一样的梦里,永无止境。
今日的太阳不错,江招娣昏沉的梦终于见了破晓,她还记得自己答应齐笙的事情。
齐笙说让她第二日再去找他,他想请她帮自己办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