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伊自我安慰,她的这一系列心理活动都是一个旧朋友的嫉妒,嫉妒他有了新的朋友。
然而,当她知道班花要给严恺洲递了情书的时候,她竟然紧张,害怕严恺洲会答应。得知严恺洲拒绝了班花,她不得不承认她松了一口气。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贺钧他们身上,她的心情就不会这样坐过山车,患得患失。
“你说什么?”严恺洲翘了嘴角,他完完整整的听到了她刚刚说的话。
严恺洲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非常好看。
“没什么。”
林也伊垂着眼睑绕过严恺洲,路过卡纸区的时候拿了一沓彩纸去了收银台。
“我喜欢这个。”结账的时候,严恺洲在林也伊的东西里硬塞了一张贺卡,“过年的时候我去找你拿贺卡。”
林也伊正要拒绝,严恺洲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出了文具店。
“小姑娘,这张贺卡也要吗?”收银台的阿姨微笑着问。
林也伊看着手里的贺卡,下雪的夜晚,雪地里有一个雪人,路灯下是撑着伞相视一笑的男女。
她放下了贺卡,“不用了,谢谢。”
从商场回来,抱着东西回到自己的院子,经过院里的小雪人,林也伊想到了严恺洲强塞给她的贺卡。
晚些时候林也伊又在自己的雪人旁边又堆了个雪人,比原来的那个大一些。她给雪人围了一条咖啡色格子的围巾,还切了胡萝卜片贴在雪人的脸颊。
这是个有酒窝的雪人。
林也伊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稍微摆弄了一下插在雪人身上的树枝,让两个雪人的“手”碰在一起,就好像他们牵了手。
北方的冬天很冷,连续的大雪让雪人们持久的矗立在院子,每当雪人们有点“风吹草动”,林也伊都会让他们恢复原样。
年三十的那天又下了雪,天灰灰亮时林也伊早早起床去给家中的长辈们问好,老宅里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立刻又钻进了被窝,打算睡个回笼觉。
刚躺下,眼睛闭上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林叔,我实在太困了,让我睡会,中午叫我就行。”拉过被子盖过头将敲门声杜绝在外,林也伊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就是两个小时过后,林也伊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裹上厚厚的衣服才从屋里出来。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有片刻的怔愣。
是严恺洲。
听到开门声,严恺洲转身看林也伊,嘴角带笑,“睡醒了?”
她应该睡得很舒服,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餍足的猫,只是这只猫现在受到了惊吓。
“你怎么在这?”
他的酒窝真好看。林也伊脑子还处于恢复正常阶段,并没有注意到严恺洲说的话。
“来拿我的贺卡啊。”严恺洲把贺卡递给林也伊,“新年快乐。”
他手上的那张贺卡,是她当初留在收银台的贺卡。
林也伊咬着唇,没有接。她知道这张贺卡里会是什么,也知道收下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她和严恺洲的关系到此为止就好。
他们本来就是陌路。
“喂。”严恺洲弯腰看向林也伊,将贺卡往前送了送,“林也伊,院子里另一个雪人是我吗?它有酒窝。”
“你等一下。”
被揭穿了心事,脸上的绯红一下子烧到耳后根,林也伊一把抢过贺卡,转身进了屋子,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手工贺卡。
贺卡制作精美,上面还有水彩画,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
“我妈妈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林也伊把贺卡递给严恺洲,酷酷的,“给你,新年快乐。”
“不枉我翻墙进来又等了两个小时。”严恺洲交换了贺卡,没有立刻打开,见好就收,“走了,再见。”
林也伊还在严恺洲“翻墙进来又等了两个小时”中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明白其中意思,严恺洲已经走到了院中。
行动比脑子快,她跑上去,在雪人面前拉住了严恺洲。严恺洲也不着急,安静的看着林也伊,等着她开口。
外面又开始下雪,不过是一小会,他们的头发就堆了一层白。
“为什么?”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要站在外面等两个小时?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雪人脸上有两个酒窝?”
林也伊被问得哑口无言,严恺洲见她皱着眉头思考着怎么编故事的模样有些懊恼,似乎把她逼得有点紧。
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在她空空的脖子上,“因为我喜欢你啊。”
但是不把她逼紧一点,她就跑了,跑到他根本抓不到的地方。
心情愉悦的从林家翻墙出来,严恺洲打开了林也伊送给他的贺卡,毫无意外,贺卡里面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还真是那丫头的风格。
收起贺卡,严恺洲抬脚朝家走去,还没走几步他就到看弟弟严东衡他们在巷子里奔跑。
林也伊的弟弟林锐哲也在其中,他有些瘦小,却长得过分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哥!”“恺洲哥!”
小孩子们跑过他身边时叽叽喳喳的喊着他,唯独林锐哲经过他身边时摔了个狗啃屎。
“疼吗?”
严恺洲扶起林锐哲,他的手掌破了皮,零下十几度的天他就这么光着手,还穿得那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