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哲在林家过得并不好,连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负他,因为他不被他的父亲喜欢,因为他的出生害死了他的母亲。
“谢谢哥哥,不疼。”
林锐哲奶声奶气,收回自己的手,明亮的眼睛里铺满倔强。
真是和他姐姐一模一样。
严恺洲揉了揉他的脑袋,取下自己的手套给他戴上。他的手比林锐哲的手大很多,手套戴在林锐哲的手上戴得并不稳,甚至还有些滑稽。
“阿哲,生日快乐。”
林锐哲错愕的看着严恺洲,严恺洲站起来捏了捏他的脸,“快去玩吧,一会就追不上他们了。”
“谢谢哥哥。”
林锐哲很开心,加快脚步朝小伙伴们追去。看着那欢快的六个小身影,严恺洲心里属于林也伊的那个地方愈发柔软。
雪更大了,严恺洲加快了步伐。刚走了两步,他猛地察觉到了什么,一转身,林也伊打着油纸伞站在远处。
她似乎站了很久。
“你怎么出来了?”
严恺洲跑到林也伊身边,他没有贸然的挤进伞下,而是站在外面抬手遮着头。
“下雪了,伞给你。”
林也伊上前一步,伞遮住了严恺洲。
他比她高半个脑袋,她不得不抬高手。
“伞给我了,你怎么回去?”严恺洲接过伞柄,“走吧,我送你回去,这里离林家的后门还有一段距离。”
林也伊没有拒绝,两个人并肩而走,她在严恺洲的左边。
“贺卡你看了吗?”
严恺洲问,林也伊摇头,“没有。”
她看着严恺洲撑着伞被冻得发红的右手停下了脚步,他把他的手套送给了她的弟弟,她看到了。
严恺洲不明所以,侧身看林也伊,她已经脱下了自己右手的手套,递给他,“谢谢。”
谢谢他对她的弟弟好。
严恺洲也没客气,接过林也伊的手套戴上,然后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冷吗?”
“还好。”林也伊把手揣进兜里。
走了一会,严恺洲又问林也伊,“手冷不冷?”
“有点。”林也伊如实回答,心想,这人问了两次,莫不是要把手套还给她?如果他要还,她也不会客气的,因为她真的有点冷。
“不过没事,很快就到了。”
林也伊打算表面客气一下,只是话刚把“不过”说出来就消了音,她错愕的看着严恺洲。
他的手伸进了她的兜里,把她的手包在手心。他的手很暖,暖意顺着血液流进了心脏,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暖和。
“还冷吗?”
林也伊回神,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严恺洲根本没给她机会。
“严恺洲。”林也伊微恼。
“后悔把手套给我了?”
严恺洲好笑的看着林也伊闹别扭,她紧蹙的眉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她后悔了。
“林也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79章 番外:如何在时光中寻你(4)
回到家,严恺洲把林也伊送他的贺卡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林也伊的字很好看,苍劲有力,一撇一捺都有自己的风采。尤其是她的英文,美得就像是印刷的模板。一班和二班的英语老师是一个老师,他经常在他们班夸赞林也伊的英文书写。
和往常一样,严恺洲吃完晚饭就和贺钧他们去操场打球,一直打到晚上九点。回到家,想起还有作业没做,他坐到书桌前打开了课本。
题目很简单,但他不想做。
拉开抽屉,他又拿出了林也伊给他的贺卡。
“新年快乐。”
严恺洲喃喃自语,低头一笑,将打开的贺卡放在一旁,顺手从笔筒里抽出钢笔,翻开作业本。
视线滑过贺卡底部,翻页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立刻放下笔,拿过贺卡,在灯光下仔细看,贺卡最底部有很淡很淡的痕迹,如果不是偶然发现或者仔细看根本不会知道。
严恺洲按着痕迹抄到了笔记本,并不是他熟悉的语言。
拿着笔记本,严恺洲去敲了沈知家的门,把已经上床的沈知从被窝里挖出来,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家是外交世家,沈知作为接班人自然从小学习多国外语。他睡眼惺忪的看着严恺洲的笔记本,打了个哈欠,告诉严恺洲,这是法语。
意思是,亲爱的,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你。
“你这是要和哪个姑娘表白,还用法语,够浪漫的啊哥们。”沈知欣慰的拍了拍严恺洲的肩膀,“嗯,不错,终于决定不在林也伊这棵树上吊死了,孺子可教也。”
“这句话怎么说?”
沈知用纯正的法语念给严恺洲听,严恺洲依葫芦画瓢复读,沈知又给他纠正了一些问题,读了三遍严恺洲就走了。沈知欢欢喜喜的把人送出门,打算给贺钧他们说严恺洲终于不喜欢林也伊要给别的女孩告白,坐到电话前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大对。
如果是严恺洲要给别人告白,应该问他这句话有没有语法问题,而不是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熟练的运用法语,他们周围只有一个人,林也伊!
搞来搞去,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吊死在林也伊这颗树上啊,严恺洲这个没出息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