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回转身,三两步来到石阶下,捏着鼻子质问:“石无双,你对我的香香做什么了?”
石无双耸耸肩,摊手:“你该去问你的香香对我做什么了。”
司阳抹一把鼻子,蹬蹬蹬几下上了石阶:“我知道那丫头豪爽奔放,但你才是关键,我不许你喜欢她知道吗?”
石无双慢条斯理的整着衣袖:“豪爽奔放?你何时对她如此了解?”
司阳一边怜惜的揉着自己倒霉催的鼻梁骨,一边道:“当年我替她治伤换洗同床共枕,她就没一丝女儿家该有的羞怯时候,这样的姑娘还不算豪爽奔放?再说了,那时候要不是得了你的急召赶回来,我何至于将她放走,如今她好不容易又出现了,所以,你不许坏我好事!”
石无双悠悠然坐在书案前,翻了翻案上的折子:“找我什么事?”
司阳一把摁住他手中的折子:“你还没答应我。”
石无双抬眼看着他,收回手臂环抱在胸前:“我家叶儿都没找到,谁有心思跟这儿儿女情长?再说了,那样的丫头你还当个宝,口味奇特啊。”
司阳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哼!我家香香什么样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总比你家那个不见了的臭丫头强!”
石无双危险的眯起眼睛:“我家叶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关我什么事?”司阳很不服气。
石无双伸指戳戳他脑门儿:“当初你要是好好的守在谷外求我师父收你,说不定就能看到叶儿从里面出来,可你却多事的去救人,要是没有这一变故,我家叶儿能丢吗?”
“合着还怪我了?我要是不去求你师父,她不是照样丢吗?”
“但你就是去了呀。”石无双抱着双臂态度强硬。
“算了算了,说不过你,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司阳妥协道。
“早让你说,你自己不说的。”石无双将修长的双腿架在书案上,闲适道。
司阳便神秘兮兮的凑上去:“那位又派人过来了,而且这次派过来的人跟往常的有些不一样。”
石无双皱皱眉头:“不一样也不见。还要我说几遍,就他那样的,毫无胜算,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司阳瘪瘪嘴:“你都没见过人家,能知道人家什么样吗?”
“我还用见吗?天下人都知道他七皇子身体孱弱,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是问题,居然还妄想着夺嫡,他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石无双顺手拿起案桌上一本折子翻开,一副漫不经心的道。
“那天下人还说你石门主心狠手辣嗜血残暴呢,你是这样吗?”司阳嘀咕。
“你觉得这天底下还能有人像我这般行事作风?再说了,我成立十二门又不是为了做他七皇子的助力,等我找到当年灭我家门的仇人,报了大仇,我便带着我家叶儿去游戏江湖,谁爱管这闲事?”他拿起狼毫笔在折子上随便写了几个字,重新换起另一本。
司阳冲他翻了个很不雅观的白眼儿:“人都找不见了还游戏个屁的江湖!”
话音刚落,殿外有人敲门。
司阳不耐问:“谁呀?”
门口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大厅那位客人让我给门主送封信过来。”
司阳皱眉,看看纹丝不动的石无双,无奈的上前打开殿门,将信接了过来,回身递给石无双。
石无双瞥了一眼,伸手接过,撕开封口抽出信笺。
然后那眉头就从舒展到微皱再到紧蹙。
司阳好奇的伸过脑袋:“信上说什么?”
石无双将信笺啪一下拍在案桌上,起身就往外走。
司阳忙捡起来扫了一眼,啧啧两声:“果然,只要关系到那个臭丫头,这厮就没法淡定!”说完,也将信笺扔回桌面急匆匆跟了上去。
再说石无双。
腿脚生风的赶至大厅,只见一位玄衣公子坐在右首位,端着茶杯一脸淡定的抿了一口。
石无双入得大厅,才放缓脚步,目测了一眼这位玄衣公子,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然而,瞬息之间,便见他身形忽闪,抬手便往那玄衣公子面门拍去。
玄衣公子却坐在圈椅上岿然不动,只是眼角微扬,顺手将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
于是,石无双这边手掌未至,却不得不偏离原来的轨迹避开那只茶杯。
茶杯擦着石无双耳际飞过的瞬间,玄衣公子忽然动了。
只见一片残影闪过,那玄衣公子已站在石无双身后两步远,手中握着那只被他扔出去的茶杯,茶水都没洒一滴出来,嘴角挂着闲闲的笑:“如此精美的白玉茶具,碎了岂不可惜?石门主还真是财大气粗。”
石无双满脸不在意的坐到主位上,慢条斯理整了整衣摆,这才开口道:“七皇子出身皇室,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如此小小一只茶杯,居然也能入了法眼?”
玄衣公子没理会他的挖苦,将茶杯放回小几上,朝他拱手一礼:“石门主愿意屈尊一见,不是可是应了在下的建议?”
石无双十分臭屁的将手掌放到眼前,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你是真的轩辕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