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气氛被打破,可当众人听清旻王话,纷纷吃惊。
嫁入皇家的女子,婚礼前夜须入华印宫,诵经祈福,香汤沐浴,第二日由华印宫正门抬出,多少女子以能入华印宫为荣,那说明娘家以后便是皇亲国戚。
众人吃惊并非因白小渔入住华印宫,而是旻王居然将婚礼定在明日,这太仓促了吧?
白小渔也被惊住,明天就成亲?
“还请皇上明日为臣主婚。”闵枫已立大殿中。
目的没达到,反而叫旻王在这么多人跟前长了脸,心中的那个气憋得闵睿五脏六腑疼,然他面上却甚和气,“皇兄说明日,那就明日,朕一定为你做证婚人。”
得闵睿应允过,闵枫又将矛头对准紫儿,“公主,请兑现承诺吧。”他背手身后嗖嗖冒冷气。
紫儿祈祷那人不要想起她,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你……我好歹是北昌公主,你不能侮辱我!”
裴景昊连忙帮腔,“旻王殿下,紫儿年幼口无遮拦,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她一马吧。”
“本王侮辱你?”闵枫冷道,“是你自己提的要求,这么多人都听着呢,难不成你还想诬陷本王讹诈你?”
叫她堂堂的一国公主学狗叫,以后还怎么见人,这样海口也是她自己夸下,被闵枫一堵,穷词莫辩,紫儿实在憋不住“呜呜”哭开了。
其实闵枫也不想把事情搞僵,毕竟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他狠狠瞪了裴景昊和紫儿一眼,权当给他们一个警告。
见旻王终于不再揪着不放,紫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望着气场强大那人,白小渔手心出汗,刚也是为了置口气才答应赐婚,加上对他同情,想着帮他一把,并没想要真的嫁给他。
可他却将婚礼定在明天,叫她连做点准备都不能,难道和木风缘尽于此了?
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虽掩饰的很好,但白小渔的表情变化一点都没逃过闵枫眼。
小丫头想溜,我看你怎么溜的掉,“残应,调拨五十人,今晚给本王好好保护华印宫,出了问题,拿你是问”
“是。”残应得令提前离席。
白小渔偷瞄旻王一眼,微微松神,她心下已有计较,然而她脸上那抹狡黠还是没能逃出闵枫眼。
宫宴还未结束,闵睿借口绷着脸先行离去,丢下两位娘娘继续作陪众人,冯贵妃和云妃的明争暗斗又开始。
御书房内,白近隆跪在龙案前、头都不敢抬的承受上面怒火,一本书砸上他,他却也不敢躲一下。
本来露了脸、却神经一直紧绷的白青荷,这阵似乎松口气。
筹谋已久的二夫人瞅着白小渔,恨不能用眼睛给她身上射出两窟窿来。
众人心思各异!
华印宫与皇宫东西相望,被送入华印宫天已黑透,残应带领五十侍卫,将白小渔暂时下榻的地方围的水泄不通,连个老鼠都出不去。
汤池奢华,大理石铺设,宫人婢子围坐池边服侍,祈福大厅烛光闪烁,五十姑子正.念经颂福,汤池与祈福大厅相隔一道墙,经声阵阵入耳。
白小渔闭眼坐于池水中,这一切仿佛做梦,前一刻,她还是人人厌恶的傻瓜,提起她任谁都觉得自降身份,只眨眼功夫她就从地底被捧上天,马上成了旻亲王妃!
撩起水搓把脸,旻王爷,你并非小女良人,我牺牲也够大,你可不要怪我!
闵枫以准备婚礼为由提前离宫,他吩咐手下,连夜送早已准备好的聘礼去了白府,马车上,闵枫把玩手中面具,头里回忆最后一刻白小渔脸上显出的、那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顺子,你过来!”
那个叫顺子的侍卫驾马加快两步到车窗前,“王爷有何吩咐?”
“明天再拨五十人去迎王妃,要时刻小心,绝不能出纰漏!”
顺子接令提前去筹备。
闵枫受先帝宠爱,先帝特赏赐三百人卫队由他指挥,来京时,留一百人驻守封地,剩余两百人随他一道入京,派一百人去接小丫头,就不信她能长翅膀飞了。
透过车窗看天空,明月高挂,银白圆盘中似显出了白小渔那张总会害羞的脸,望着天上银盘明,闵枫眼中满满的宠溺。
……
因乏累硬撑一整天,今夜的白小渔睡的格外香。
伺候在侧的宫人很奇怪,其她入住华印宫的女子,任谁都不会像她睡得这般沉。
梦里的木风意气风发,被他抱在怀里那么安心,同他诉说相思苦,他的吻那么深沉,叫人沉迷不能自拔……
……
☆、成亲
“白小姐,该起了。”一声呼唤梦被打断,年轻婢子道:“小姐,得做准备了。”
白小渔坐起抬手扶额,对,今天是与旻王成亲的日子,是该准备了。
落地镜前,她只穿纯白的贴身衣裙,身侧两侍女将送来的王妃朝服展开,给她往身上套。
一袭暗红,长长托裙逶迤,衣衫上装饰金丝织秀的华丽牡丹。
琉璃黄金凤尾冠,水晶项链如意扣,环佩叮当,镜中女子怎是一个高贵。
今日装扮与昨天那身水蓝又是截然两种风格,兰花说的没错,果然人要衣装,白小渔被镜中自己惊艳住,那个高傲冷艳、贵气逼人的女子真是她么?